他把手上的力放轻一,把剩的几颗炭画尽,木板上终于有了扭扭曲曲的图像。我凑近了去看,只看得清是几条波浪线和数个圆圈。
我还以为只要波浪线以上的圈就都是海鸟呢,原来也有可能是被叼海面的鱼。
他又找来板,我们一起画了牧仙放羊。只是好好的草地、羊群与牧仙画就了,他又让我在牧仙旁边加上一堆火,火上又烤着一只羊。所以最终画成的图是,牧仙一边放羊一边烤羊。总觉得有儿违和。但昂说,放羊就是为了吃羊,他只不过是缩短了从草原到餐桌的距离。恍然让我想起仙都里一家酒肆的布幌。
看来画画的套路不同,我是照印象或者所见来画,而昂是依照画好的样才能学了去。我的画法慢,他的模仿却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画了几十条鱼与十几只海鸟。
画了一天的画,不觉间我们的手上上都沾染着黑灰。暮四合之际,昂说要去泉里洗澡。
昂着炭粒跟我说:“用这个画画。”
“哦?”若不是他说,还真是一儿也看不来。“那这个是海鸟啰?”我指着一个圆圈问他。他却说:“这是条鱼。”又解释:“一尖的圈代表海鸟,两尖的圈代表鱼。”
听着他在泉中撩起的声,我忽然觉得心里的,记
要烧早饭时,我才发现屋里的枝已经用光,松脂也没有了,而外面才过雨到湿哒哒的。火是没法生,只好到菜园摘两只瓜来,递给昂一只。
我便先打一些来放到岸边,以免泉经过扑腾久久不能沉降。
听我这么问,昂的神似乎微微窘迫了一,跟我解释说:“是我来画,要画仙人国。”
昂到了泉中时,月亮与星星都未亮起,四围里混沌一片,隐约看得见昂泉面的宽阔的后背。
“我画得是不是不像?”昂的眉微微皱起来,抬去看我在墙上画的那些像,又低看了看自己的海鸟捉鱼图,终于拎起板走去泉边,舀泉把板洗净了晒到太阳。
我不知他要什么,开问他,他说:“想找几块黑炭。”
过他的,但现在好可怕呀。”
我虽然没懂他的目的,但先给他找来了一块还算完整的木板。他壮的手指着细小的炭粒,在木板上才画一条线,炭粒就被他成了碎末。
昂吃罢,兀自走去灶台边拿棍朝里了,扒拉一些炭灰来。
经它这般提醒,我倒是想起昏迷中的昂来,那时他的在我的摆中倒是生了些许默契呢,一想起就禁不住微微发笑。
可是昨夜烧的都是小树枝,本没结什么炭来,他只拨来几块小如指甲的炭粒。
昂解释说:“这是一大群海鸟在捉鱼吃。”
第二天早上,雨已经停了。我醒来时,柔和的阳光正铺洒来。昂来到我的房间,发现硕鼠还在,瞪了瞪,硕鼠就钻里去了。
画画?“是要我画你吗?”
转天,我特意烧来黑炭,给昂在板上画图用。他让我教他,我便回忆起上次在漩涡里见到的那种小鱼,画细细的一条。他照样描画一条,果然样差不多。我又想起捉过我的那种海鸟,便画了个小只的飞在海浪上。他也依样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