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记着我跟他说过,我被海鸟当成虫抓起来的事。而去年在人国又见过那群海鸟飞来,所以他就想了让海鸟带自己回到人国的法。只是他的太重,只好先饿瘦来。
窘迫之间,闻到骨汤的味飘来,想来是熬得够时候了,便去盛来递给昂喝。但他没伸手接,只是看着我又看看汤,许是手还没有力气。
是我看花了吗?我才躲开目光又缓缓移回去,这回确定那双锐目果然在睁着。
末了,他才问上一句,“你怎么看的?”
我轻轻叫,“君?”
,心里还在琢磨着如何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双睡已然睁开,正定定地看着我,带着突兀的力,让我不自禁想去躲避。
我把骨汤放凉一凉,一边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他说是用我的法。
此前他都睡着,对冷没反应。但如今喝一,他双眉间微微地一紧,明显是被到了。
“……我不是被饿昏的。”昂解释说,“我被那些海鸟带着,它们飞的路线很奇怪,又飞得太久。经过林时,我看到有果实,就想起你和白云犬曾经吃过,我也就摘了一颗来吃,没曾想吃去就开始迷糊起来。想必与你们先去吃的,并不是一种果。”
我转去看,一个年迈的人走来,须发皆白,但步履周正。看得他年事已得摇摇坠,唯靠着一息韧的心智维持着面的举止。几横纹堆在嘴边,像狮的脸。我只依稀记得月光中的他,白日里这还是一次见到。
“是这样啊。那你们都被吐到仙人国啦?”
君摇摇,“这是第
我的法?我没听懂。但他语气还很轻,我便等他把汤喝掉有了力气才又问起。
他从容一笑,狮般的脸豁然成了慈祥的面貌,“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这是我们第几次遇到?”
“我喂你喝?”
“母亲?”
“我又海里找过,但怎么也找不到那条巨鱼了。后来见到了母亲,她说你们已经顺利到达。”
“我?”我正在空落的脑中搜索时,破门吱嘎一声开了。原来昂是在问屋外的来者。
“母亲说她与我留有一面之缘,所以见上一面就走了。”自然地,我又把大熊和巨鸟讲给我的幻象说给他听,他听得仔细,却没作何反应。
“嗯。”他眨了一睛,想要动一动,却似乎肢里还没恢复力气。
我试探着问:“你醒啦?”
我问他上次在海里遇到巨鱼的事。他说那巨鱼原来就是分割仙人国海域与人国海域的交界。仙人国海里有各种游鱼,如果它们游过界游到了人国海域的一边,就会被那巨鱼腔,转回到仙人国的一面再吐来。
“第二次。”
昂,稍稍解释说:“当时危机,没能领会这番安排,就把你拉了去。”
也许就是一种果,但因为长在不同的地方,也会有不同的功效。长在清明之地,甘甜可,长在混沌的中心,也许就会扰乱心智。
虽然他只是一言带过,但从他过去的样瘦成如今,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否则也不会饿昏过去。
“好。”他淡淡地说。
我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墙上,正靠着他自己的画像。可是,他对面的墙上,也有他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