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朽瞥了这块画布,他起从书桌边走开,把椅拖到窗边,打开窗,坐风。画室里的一些真迹画作需要悉心保护,阳光
庄朽平时在家理事务一般都待在自己在二楼的书房,可他摔断后,行动不方便,便买了书桌和电脑搬了画室,平常都在这里消磨时间。他没有将画室改造成书房的意图,布置上未任何改变,满墙的画还在,柜里的画材也都还在,正对着一扇小窗的位置摆放着个木画架,那架上还有副未完成的画作,铅笔的草稿已经打完,颜却只上了一小片,墨绿的一团凝固在画布左角,好似污垢。
庄朽了烟,走去打开了通往后院的小门,他靠在门边烟,有一没一地用拐杖敲着屋檐的木走廊。外却还有些闷,天也不晴朗,阴沉灰蒙,似是要雨。庄朽完烟边退了来,他没关上门,穿堂风拂过他双脚,那风也还是的,察不半丝秋意。庄朽给自己早餐,煎培白面包橙汁吃完喝完了还不满意,又蒸了两个肉包来吃。他边吃边用手机看邮件,回邮件,吃完包洗完碗筷,他去了一楼的画室用电脑继续看邮件,回邮件。
几十个年来,从黑发到了两鬓斑白,庄朽辞退他时给了一笔丰厚的奖金,希望他能安度晚年,别太劳。还有两个从大宅落成后便在家里帮忙煮饭和打扫的女佣,庄朽也同样包了两个大红包,亲自送到她们手上。他近来不怎么想见人,尤其不想见熟人,这种抵绪明显超越了数十载朝夕相的谊,辞退这些帮佣时虽有一瞬于心不忍,可当她们逐一离开,留间空冷清的大宅给他时,庄朽心里一阵痛快,什么都怡然自得。
庄朽会煮饭,还很擅长,三餐全都自己解决,但凡有什么需要,他就开张单发封电邮给自己的助理柳貌,让她开车送来。每个周六,他会联系家政公司让他们过来打扫房间,锄草浇花。
庄朽在厨房里看日历,今天正是立秋,不远通往花园的小径边,一排梧桐树已经落了几片叶,树梢上挂着的叶片也都了半黄半绿的尴尬相,看上去有些窘迫。
庄朽的父亲是艺术学院生,祖辈古董生意起家,毕业后没能成为画家艺术家,继承了家里一间艺廊,专心起了艺术品投资的生意。不过偶尔他也会手,想在画布上涂上几笔,这画室便是这么来的。画室墙上挂着的画作有些是庄父闲暇时临摹的名家名作,有些则是他自己的挚珍藏,庄朽还记得,父亲在世时最在这间画室待着,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庄朽偶尔去给他送一杯酒,换一张唱片,他见过他父亲望画兴叹,慨世事无常,某某画家英年早逝,实乃全人类的损失云云,讲到痛甚至还要掉两滴泪,他也见过他父亲喜悦之溢于言表,站在某副画搓着手掌,连声称赞,兴奋得眶发红,整个人容光焕发。也难怪他后来和邵榕的母亲恋,无论生意得多大,他骨里还是个浪漫得没有分寸的人,和个年轻漂亮,来他艺廊打工的艺校学生轨,一都不叫人意外。庄朽仔细想了想,他父亲名义上的三个孩唯有一个确实地遗传到了他的这浪漫。而他自己,更像他母亲,经常认真得过,还有些一筋。庄梦蝶就更不像了,她落地和他父亲,他母亲好似没有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