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榕在哭,泪还没落来,只是在眶里打转,他抱着膝盖看韩酌,真诚又可怜。
“我喜你。”
一只黄的蝴蝶从天上飞,轻盈地落在了玻璃橱窗上。
他的说话声逐渐变成了嗫嚅,也不再反抗了,任由韩酌箍住他,把他从橱窗前拖开。韩酌把他在路边坐,他轻轻拍邵榕的后背,问:“你真的很喜那条裙?”
韩酌看看他,又看看那橱窗里的漂亮裙,它确实很像邵榕穿过的那条,明艳的黄,上面开满粉白相间的小花。他曾穿着这样一条裙在他前面奔跑,裙角飘起,他白`皙的小,那裙角后来还飞上了一座钟楼的楼,在舞蹈和歌声中尽翻飞。就在那,浪漫,丽,无所顾忌,却又被一把大火燃烧的那个夜晚。
韩酌好不容易跑到邵榕跟前堵住了他的路,二话不说一把抱住了他,让他别乱来,邵榕想要挣开他,说:“韩老师你也见过的吧那条裙,你觉得像吗?火把它烧没了,这条裙真的很像……”
韩酌柔声问他:“你是不是在怕庄朽?我在医院里看到他了,不过别担心,他没看到我……我们去别的地方,一定有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我很喜你。”
邵榕摸着自己的嘴唇,好似还未从韩酌那一吻中回过神来。韩酌低低唤他的名字,邵榕大叫一声,推开了他,他摇着说:“不行,不行,我也很喜韩老师你,但是不行……”
“我不会嫌你上的伤疤丑,也不会要你去变,我喜你就是你,你那时候问我能不能带你走,我现在带你走,你愿不愿意跟我走?”韩酌伸手,他语速快得咬到了他自己的,脸上吃痛的苦涩神。
邵榕惊呼:“韩老师……”
邵榕还站在原地,迷茫,一雾的样。
他说了两遍。
邵榕眨了眨睛,韩酌说:“我没想过会再见到你,在新闻里看到你的时候心里特别难受,又有些兴,我真的没想到……本来只是想去医院看一看你就走,可你又醒了过来,和我说话……”
韩酌拿走了邵榕手里的石,跑到橱窗前,奋力一砸,警报声骤然响起,韩酌从假人模特上扒那条黄连衣裙拉起邵榕就跑。他本不敢回看,也本不知要跑去哪里,只是一味往前,一味地往更幽深,更黑暗,更隐蔽的地方跑。他听到邵榕在他后大声笑:“韩老师,真有你的!”
从路边捡起块石就往玻璃橱窗砸去,好在他臂力太小,本没砸到橱窗,韩酌被他吓到,忙去拦他。邵榕和他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躲着他又抓了两块石,说:“它很像我妈妈的那条连衣裙!”
庄朽的名字让邵榕更加失控,他看看韩酌,又看看手里的连衣裙,似是极为不忍。韩酌试图安抚他:“别想他,不要怕,
韩酌有些尴尬,但他注视邵榕的目光却未曾转移,他:“别叫我老师了,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了。”
韩酌也笑了,有些心虚,又有些得意。他把邵榕拽了条狭窄的巷里,两人靠在墙边气,韩酌把裙给邵榕,邵榕那急促的气声里夹杂了些笑声。两人还都说不上话,只能互相看着,邵榕里的泪光还未消散,又哭又笑的样很是稽,韩酌凝视着他,他靠近,又靠近。他亲了邵榕一。
韩酌深了一气,仿佛接来要说的那句话将耗费他毕生所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