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榕大惊,浑寒都竖了起来,嚷着要照镜:“哪里破相了??鼻歪了??不痛啊!还是留了疤?快给我看看!”
邵榕摇,那种沉的觉未曾消失,反而愈发真切,他想说话,却说不,只能焦急地看着庄朽,朝他伸手,他抓不到庄朽的手,勉用两手指住他的衣角。庄朽垂看他的手,他的目光有一瞬的停滞,仿佛灵魂在瞬间被空,直到邵榕扯动他的衣服他才回过神来,他长长叹一气,俯亲了亲邵榕的发,抱住他,告诉他:“没事了,没事了。”
玲玲忙:“哎呀你说罗翱翔那个贱`人啊!用不着对不起!他还没死呢!死了我倒松了气,立给你封个大红包!”
玲玲对他比个噤声的手势:“要死啊!你想被人说成是故意伤人啊!小声!”
他忽然想起庄朽在温室里安他时是什么样的了,他用湿又关切的神看着他,脸上是焦急,担忧,又有无可奈何的微笑。
这句话将邵榕安抚,他闭上了睛,紧绷的五官也终于放松,镇静剂的药效上来,他无声地睡了过去。
“庄朽……”
邵榕直犯嘀咕:“现在是怪我没用咯。”
他叽叽喳喳一通说,一扫病房里的冷清,邵榕试探着问:“那他现在……”
邵榕又装聋作哑,玲玲:“还好那天我也提早回家了,我真没想到他会冲你发酒疯,更没想到那贱`人还救回了一条命!”
玲玲拍拍他,挑起半边眉问:“我还不知你有个哥哥,从没听你提起过啊?”
邵榕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又回到了一片光明的海底,幻觉一样的庄朽在底被光扭曲得更不真实,但他终于慢慢朝他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异常沉重,他来到他边,垂手站着,不动声。
他脸不怎么好,也没化妆,假发也得有歪,邵榕不敢看他,低低说:“对不起……”
待邵榕一觉醒来,庄朽不知去了哪里,他抓着被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只看到坐在他床边低看杂志的玲玲。邵榕倒了凉气,赶紧闭上睛假装还没睡醒。玲玲这时抬起说:“装什么装,醒了啊?”
”
医生和护士被庄朽打发到了病房外,他对邵榕说:“你的朋友在外面。”
玲玲给邵榕倒了杯,喂他喝了两后说:“你那哥哥在理。”
邵榕无力地呼唤他:“哥哥……”
“还在床上躺着呢,不提他了,我瞅瞅你……”玲玲伸手摸邵榕的脸,“哎哟都破相了。”
庄朽又走近了些,邵榕发现他在他脸上再找不到任何一种记忆里的表。他看上去很疲倦,又很绝望。
玲玲捂着嘴偷偷笑,邵榕瘪嘴,不兴了:“哪有这么逗病人的。”
“报警了吗?”
邵榕觉得胳膊上一痛,一阵凉意从他脚底直窜上来,死亡的恐惧跟着袭来,他杀了人,他要偿命,他被一支玫瑰刺伤了,他会死,他活不了了。这些医生护士都是假的,他们是死神假扮的。死神的额上留着血,死神的手腕断开,死神的在燃烧。死神正在把他往冰冷的海里推,他开始相信庄朽不过是他死前产生的幻觉。他是他死之前关于他一生的走灯,只他一个,就他这么一个。
邵榕转转珠,又不吭声了,玲玲戳他额:“你个死小鬼,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装修装修的,我还以为你担心我家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