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榕笑着跑开,没一会儿就又跑了回来继续看。他双手虽然改衣服、绣花在行,拿起菜刀来却是笨得可以,两个星期过去,切来的胡萝卜丝,片来的鱼片才过得了玲玲的法。
玲玲更气了,跺脚说:“老娘还要去泰国全套手术呢!不不,把钱交来!再也不发你工资了!”
邵榕趴在门眨巴眨巴睛,玲玲斜瞟他,往油锅里了盆青菜,问:“你说你读的是每年都能开舞会的学校,吃饭都有佣人伺候是不是?”
邵榕还是摇,说:“反正……我想学饭,以后玲玲要是不在了,我也能自己给自己吃。”
玲玲大手一挥,屋里的其他人又都欣雀跃起来了,大家往门走,讨论起该去哪条街哪条路大肆血拼一番,邵榕跟着玲玲,小声问:“现在连超市都关门打烊了吧?要去哪里买东西啊?”
玲玲笑得前仰后合,
临近七夕的这个周六,吃完饭大家一起看了公路电影,主角是三个男扮女装的异装癖,看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不吃瓜也不嚼薯片,看完后他们靠在一起都沉默了,没人说话,半晌后玲玲才嘟囔一句:“哎呀谁选的电影啦!走走走,我们去shopping!”
邵榕摇摇,玲玲瞪大睛:“啊?不会你那个还苛刻你,连吃的都不给你吧??”
邵榕已经不在酒吧的杂间里打地铺了,彻底搬了玲玲家,玲玲问他收租金,邵榕就装可怜,玲玲凶他,说:“老娘给你吃给你住,你连租金都不想交!臭不要脸!”
玲玲神秘地对他眨眨,一把拽过邵榕,勾着他的胳膊对众人:“妹们,小榕第一次和我们血拼,我们去带他见见市面好不好?”
通,一个人都得直冒汗,加上邵榕,得玲玲又又施展不开手脚,他不耐烦地把邵榕推去:“你这金贵的命就别在厨房凑合了。”
玲玲挥起锅铲就揍他:“狗嘴吐不象牙!!呸呸呸!!”
邵榕急了,抓着玲玲耳语:“玲玲你卡上的钱不是要去手术的嘛!”
玲玲的这些朋友邵榕都见过,他们也都是酒吧的常客,每次聚会大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吃饭时大聊八卦,互相挪揄,笑声不断,饭后都自觉帮着收拾桌,轮洗碗刷筷。他们有时会一起看电影,用玲玲那台开个机都要十几分钟的手提电脑,四五个人或坐在地上,或挤在沙发上伸长了脖凑在电影屏幕前一边吃零一边对着电影里人评论足,说女主角的造型太丑,说男主角的肌好结实。
玲玲一个响指:“走!就去富婆最去的光明路一掷千金!刷我的卡,大家都别客气啊!”
他说归这么说,却没有一次克扣邵榕工钱,每回讨房租也都是无疾而终。邵榕不了钱就使劲力,酒保都夸他,和玲玲说他们酒吧从来没这么净过。玲玲喜交际,每逢周六都会叫上几个朋友来家里聚餐,他那些朋友都说,自从邵榕住来后,他家里总算是有了活人气。邵榕会布置,用玲玲留的纫机和一些旧衣服了不少东西,什么沙发套啊椅套啊纸巾盒啊,用空的料酒瓶他也不扔掉,撕掉了包装洗净了用来花,花是他每天去花店蹲捡的,他总能从那些残花中挑几枝生机的。
邵榕就说:“玲玲……我想存钱去学服装设计……”
众人哄笑,举双手,异同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