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探回报,妫颐在重整旗鼓,穆军中更无半懈怠。因这日有一批重要军资抵达西华关,为保万无一失,故祝叔弥亲自来此押运。
已是深夜,军营中寂静无声,卫兵们沿着哨岗巡夜走动,长戈在月光泛泠泠白芒。
祝叔弥:“正是。”
或是巧合,或是心有应,那个困扰着她,亦是驱使她来到了这里的梦,竟成谶了。
前日一战,穆虽夺回柏谷,将晋人的北退百余里,但祝叔弥心中明白,为争控原本属于曲国的这块地方,穆晋无不动举国之力,但从两国开战至今,此前打过的那几仗,其实不过只是在相互试探而已。
不敢阻拦,只告知祝叔弥,君夫人应是有孕了,行路不可太过颠簸,又在她乘坐的车里垫上厚厚数层褥垫,自己一路细照料,走了三天,到了穆军驻在柏谷的大营。
从柏谷一役之后,战事才真正白。
穆国有多想控占住曲地,晋人就也有多想。柏谷一战虽失利,但妫颐的主力并未受到损失,接来,或许很快,就将会有一场真正的生死大战要在这片土地上爆发了,胜负对于交战双方来说,或许将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影响着这个国家的命运。
阿玄当天就动关了。
祝叔弥告诉她,大约一个多月前开始,国君便现了疼之症。
那日他随国君外勘察地势,国君忽然痛难当,行忍痛归营,召随军医士施治,当时是止住了,但随后隔三差五,痛频发。
第77章
祝叔弥上前一步:“君夫人来的正是时候!此前我便数次言君上,将君夫人接来,奈何君上不允!不期君夫人今日自行到来,君上必安,大善!”
阿玄立刻捕到了他话中之意,心悬起,倾问:“可是君上有不宁?”
祝叔弥无可奈何,只得打消了这
……
祝叔弥严令消息不得外,又亲见国君疾每每发作,虽不至于要了命,却痛苦无比,自然焦心如焚,便提将君夫人接来,却遭到了国君的拒绝。
与晋人大战当前,国君却发如此疾,倘若传扬去,军心必定不稳。
这是一场谁也输不起的战争。
阿玄看他似乎有话想说,又不让旁人听到,便示意等人去,问:“祝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穆国若败,东之路将会被晋堵死,从此只能囹困于西华关,而同样,晋国若失去曲这条南之,恢复昔日天霸主的荣光,将会成为晋人遥不可及的一个旧日残梦。
前日的柏谷大捷,并没有让这个经百战的穆国大将到有丝毫的轻松,相反,他心中颇多隐忧,方才抵达,一俟交接完毕,正要押着军资踏上回程,却从守将中得知君夫人昨日抵达,此刻人就在关中,不禁又惊又喜,随了守将便匆匆赶来,果然,见君夫人坐于案后,压心中激动,上前拜见,一番礼毕,看了阿玄近旁的随从。
交集,手扶着肚,还在发呆之时,已经忙碌起来了,要阿玄立刻躺,哪里也不要去了,又叫人传膳,正忙碌着,听到外有人传话,说是祝叔弥到了,得知君夫人到此,急要求见。
阿玄随祝叔弥了大营,朝着远前方那座矗立在丘岗上的大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