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砰砰起来,有种汹涌的冲刷着你的腔,澎湃的满足与钝而疼的拉锯生着交在同一颗心脏里。你的呼也重起来,不知是因为无宣的快意,还是突兀刻骨的痛楚。
男人依旧跪着,本不该存在的细长尾巴环过他的,他垂着,面无表地看着地面:
男人的仍旧波澜不惊地低垂着。
“我会把你的剥来,和剜的肉混在一起喂给野狗。”
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偏不接受,为什么非要把一切成这幅样!!!
他的语调和语速都和平常说话没有分别,就像没有任何多余绪一样。他甚至不像在说他自己,好像真的只是在说一条狗。
就像在说,好。
“我之前明明那么喜你,我甚至和父王要求将你赐给我。”
“我会把你的骨敲碎,用钢签搅烂里面的髓。”
“不够吗,斯多姆?你说啊!还不够吗?!!”
你觉自己的肤凉了来,从而外的,就像温的血里注了冰,随着血的循环一起遍全。然后,你听到自己说:
可是啊,你要求我什么呢?你乞求我的仁慈,你难想求我原谅你、饶过你、放了你吗?
“至少曾经,我以为我能是个人。”
斯多姆,你看呐,你终于也有一天会跪求我。
“我会把你的手指一一切来,挖你的睛让你吞去。”
你到你的抬了起来,鞋心那块位置踩上他的肩膀,逐渐用力。两紧贴的唇张开,声音明明是从你嘴里发的,但陌生到像有另一个人在用你的说话:
你竭力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尽如此,你还是听到你声音里歇斯底里的怒气,还有同样来的莫名其妙的委屈,被冤枉的孩童一样大哭大闹着,嘶叫着说:
在通的冰冷里,一怒意无端而生。它来的突然且毫无理由,像夏日海上骤生的暴烈风暴一般,你的五脏六腑就是海面吱呀吱呀的小木船,被这狂烈的海风搅成一团粉碎。
你咬着牙深了气,而后重重吐:
你狂乱的心骤然止了――
“安娜,那是对狗的喜。”
你缓缓地,慢慢地用鞋尖勾起他的巴,再一次重复:“你想让我,杀了你?”
“我给你送花,送宝石,送我让人辛辛苦苦找来的各种稀奇玩意!我给你写信,打伞,甚至换了人的衣服偷偷溜去找你!”
“斯多姆,这够不够解脱?”
四周又静来了。
他第一次求你。
你立就想反驳,但你的嘴张了张,最后只是闭上抿了抿――
再没有人说话,只有灯芯燃烧时油脂细小的爆裂声噼里啪啦响着。那些斑斓的绪在灯影摇曳中活一样蔓延,直到又一次覆盖过你清明的理智,从你紧闭的嘴中满溢来。
“你杀了我吧。”
“每天为主人的会不会消失而心惊胆战的男,还是厌弃了就可以丢掉的狗?”
“你要求他将我赐给你,作为什么?”
他说,恳请您应许我解脱。
“我明明说了我能给你一切,钱、地位、无所不有的生活!”
那张脸被跟尖尖的鞋抬起,凌厉的眉低低垂着一颤不颤,极端的平静,竟像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求你杀了他。
手心又开始发,酥的觉像有无数只小虫噬咬着你的掌纹。肃穆威严的巨大画像悬于正前方,画中黑发绿的男人漠然睥睨着一切,而你低,生着尖尖黑角的魅跪在你脚边,项圈没遮住的白皙后颈你亲手刺的名字。
你发现你竟说不任何反驳的话来。
――B【“狗就是狗。” 结局二】
“你想让我杀了你?”
即使是到了这种地步,他的语气仍旧是平静的,并不是用尽全力伪装的平和,而是风平浪静陈述事实一样的漠然:
因为死亡是被禁止思考的事,因为连那样的字词都不被允许说。他要说的哪是什么“请给我解脱”,他在说的分明是――
直到你叫也累了骂也倦了,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逐渐小了去,你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的嘴不再属于你,手和脚也不再听你号令。它们顺从着那些野蛮生长的绪,明目张胆从你的整中独立,在这一刻,你是隶,它们才是主人。
是犯了天理难容的罪,无法饶恕的恶,才要以最卑微诚挚的姿势匍匐跪地,用如此卑贱的姿势表达对主全然的屈服与敬畏,以期能得到赦免与宽恕。
――A【“你想死,凭什么?” 结局一】
然后,他说:
他的表是木然的,底没有一丝光亮。或许他早就知他的请求一定会被拒绝――毕竟终于知你最恨的人就在你前,你怎么会放过折磨他的机会?但同他那无数次徒劳的挣扎一样,他仍然向你乞求。
他唯一一次求你。
“我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