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咬合的力度非同小可,锋利的牙齿重重咬在嶙峋的掌骨,脆弱的肤像薄薄的纸,瞬间被撕开一小块,猩红的血从缺涌。
他一声也没。
但现在,这只手的手指已经全断了。怕他还能动弹似的,指节的肤被切整齐的伤,其间依稀可见血肉间的白骨,筋被从切挑剪断,像一没有的线。
这回好像连脑袋都被
……
眨了数次,视野仍旧透着层血一样的红。她这才意识到,并不是光线或者别的问题,而是这的睛――
刃倏地合拢了。
修长有力,指节和掌骨都遍布着细小的肉伤疤,在风日晒的黄沙间待久了,小麦的肤有些糙,但仍旧看得,这原本是一只好看的手。
剪尖被掌骨卡住,于是微微张开一,再重重剪,直到碍事的骨也被剪开,带着血的髓。
她想起来,这好像是[领主]的声音。可她无法确认,记忆的主人垂着,丝毫没有抬或说话的意思。
……一,两,三,四。
很暗,没有窗,角落的铁炉里升着熊熊燃烧的火,一切都蒙着一层红。
视野更红了。
……不应该。
有锁链撞在金属上的敲击声响起,她明白过来,记忆的主人现在应该是被固定在什么地方的。被勒紧的左手一松,又被抓着手臂折到前,她于是终于看清了这只本可以驱动风暴的手。
女巫深深了气,她将魅的嘴牢牢堵死,才沿着神链接继续向前探索。
禁止“死亡”,当然不会真的无法死亡。不过从神层面而言,意味着与这两个字相关的一切思考与行为都被禁止,不许想,不许说,不许。她本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毫无意义的暗示,而现在她明白了一――
女巫有些庆幸自己早先已将神共的程度减弱到最小,是以她只能受到被固定的在剪刀第一合拢时狠狠哆嗦了一,而后贴着固定住他的铁架,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剪刀顿了一,她听到欧米拉说:“说来吧。贝拉琴已经不是你的东西了,你受再多罪,也只是给别人嫁衣。”
“斯多姆”,有人在说话,声音有些熟悉,“把你知的都说来,我作担保,给你完整的尸。”
只有这四个字,约莫是自某几个三级神能力者的手笔,通过不断的重复雕刻来深深刻神,远没有她的禁制牢固,但对普通人的神阈值来说,即使是一辈也难以从中挣脱哪怕一次。
弱苍白的手用力掐住魅的两腮,另一只手快速他嘴里,堵住他意图咬合的牙齿。
这不应该。
“你早晚都会说的,何必非得等连个人形都没有了才肯张嘴”,欧米拉说完又等了片刻,依旧没等到任何回音。剪刀的刀刃于是逐渐收紧,两侧的刃尖将沾血的肤挤压的凹陷去,相贴冒一颗一颗的血珠来。
“禁止‘死亡’”
女巫拧着眉死死住他的两腮,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心血的手,换成折起的帕。
在刚刚那一瞬间,这对一只魅来说应该不可摧的禁制,被冲破了。
一片猩红中,她见到一金属特有的冷光,剪刀冰冷的尖端抵在指与中指的指间,剪尖一一张开,金属的摩声像种折磨一样刮着她的耳膜,直到刀刃张到极限,冰冷锋利的刃贴着指蹼间薄薄那层。
要是这一咬实了,怕是真能生生将半截咬来。
……
“那也不会是你的。”
视野晃动了一,她终于听到了记忆主人的声音,很是嘶哑。她以为他会被这话激怒,可他的声音虽然嘶哑冰冷,却是沉静的,用陈述事实一样的漠然语气说最能激怒欧米拉的话――
她在链接之初就略探索过这只魅的神了,他的神世界破烂不堪,像被火烧过后寸草不生的死地一样。除了那些难以目的记忆,他连神都被人篡改变动过,有人对他过神暗示,甚至连那条暗示都是――
浮着一层血。
视野是暗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