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并不意味着朋友的背叛；成家也不意味着家人的抛弃；而你，也不需要通过他们来证明你自己存在的价值。孤独，只存在于那些觉得自己孤独的人心里。”

“才不错。可惜，事实终归还是事实。就连你自己也说过天无不散的宴席。如果朋友和亲人都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岛上，那你说我是孤独还是不孤独？”

紧接着响起的，是浴帘挂环被扯开的刺耳声响。

“我的家人也有家人。而我，也要找属于我自己的家人。”

那张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却充满了阴鸷；细长的睛里看不见半媚，有得只是警惕和冷冰冰的寒光。

宛如峰回路转，杜云飞给了意外的答案。

“不。我找到你，是想告诉你，你所担心的事并不会发生。”

“不，我只是说了事实。而你抵海臣，也是因为你觉得他会抢走你唯一的亲人、你的表弟。如果那种事真的发生了，你就又将变回孤一人。而这次，就连人类社会都瓦解了，你将面对的……将是最纯粹、最黑暗的孤独。”

杜云飞依旧看着他：“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杜云飞没错过苏合这一瞬间的怔神：“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其实段鲸的症状同样现在你上。最近这段时间的阴雨对我们每个人都有影响。”

苏合嗤笑一声，拉上浴帘从杜云飞的视线里消失，紧接着又传来了淋浴的声。

不知是无语还是觉得有趣，苏合总算笑了一声，又歪着脑袋打量杜云飞：“把话说明白儿，否则我就当你是在氓。”

“杜云飞，我容忍你，不代表你可以胡说八。”

真相令人有些惊讶――佛光岛四周、尤其是东南两侧的崖上，排布着大大小小十六个或者佛龛。其中十二个都是一能够看清结构的小佛

那是杜云飞从未见过的表，甚至是苏合从未在人前展过的表。

说完这句话，杜云飞就停来直直地盯着苏合看。

“……”苏合阴霾的表，因为这番话而微微一滞。

静听片刻之后，杜云飞捡起了地上的皂，打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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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几句，苏合总算挑了挑眉，回过神来。

“……”苏合叹了气：“你能留德吗？没必要说得这么骨吧。”

浑是的苏合，有一半现在了杜云飞面前。然而此时此刻最引杜云飞的，却是苏合脸上的表。

“我不会走，”杜云飞：“我和你一样，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你还可以回国，去找你的家人啊。”

浴帘对面突然变得死寂无声。

“你找到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屁话？”

“我是不是在胡说八，你的表已经给了答案。”杜云飞脆一手指着洗手台上的镜。

第二天，一场针对佛光岛周边悬崖和崖底的大型清理开始了。两架无人机同时动，沿着佛光岛的海岸线缓慢推，清摄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裂隙或者孔。

却依旧无法避免它的分崩离析。更一步地说，你害怕自己会被排除在新团队之外。”

苏合并没有去看镜。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杜云飞脸上，就像要在那张脸上看两个血窟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