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原打了个磕巴，犹豫了一才回答：“就……爬上来以后，消失了吧……我也没听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柳弈也侧了侧，这是他认真地听人说话时的一个习惯小动作。

柳弈盯着他，“然后呢？”

江晓原幽幽地回答：“因为，在七月半那天溺死的人，会变成鬼，半夜里从河里、湖里、海里爬上岸来……”

“哦？”

视频是在远的地方行拍摄的，画质不甚清晰，背景看起来应该是一条河堤，看不的地，不过看那刷成淡红的堤坝式样，确实好像是填海区工程的施工场地会经常使用的款式。

“为什么？为什么？”

从画面上来看，那人确实像是刚刚从里爬起来的样，浑湿透，上一衣看不颜，在和光照的双重作用，纠结成黑漆漆湿漉漉的一团。

“老板啊，你这反应，可不是听鬼故事的正确姿势啊。”

江晓原开始讲故事。

在昏暗而且有些不稳的画面之中，有个人好像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在堤岸上。

柳弈继续追问：“然后呢？那些爬上来的尸又到哪里去了？”

“不可能。”

“哦哦！”

他压低声音，朝听故事的三人又凑近了一些，“你们知，为什么吗？”

“是这样的。”

是在中元节当日溺的死者，会找不到尸哦……”

那个从N省来的修生也附和，“我小时候长在黄河边上，咱那旮沓也有类似的说法，农历七月半不能游泳的，不然会被猴拉脚溺死。”

而他们两人的对话，办公室里的另两名实习生和修生也听到了，见有故事可听，也纷纷围拢过来，着江晓原往说。

“在我还小的时候，每逢七月半前后，家里的长辈就会禁止我们游泳，因为据说每年这段日，都是鬼没找替的时间，特别容易事。”

柳弈摇了摇，“就算是现在行的那些极端不科学的丧尸设定，死人变成行尸走肉以后，也还是在的，淹死的人也一样，那百多斤的骨肉，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就算是爬上岸了，也该有个去吧？”

江晓原继续说：“而且，在七月半淹死的人，尸会神秘失踪，不怎么打捞都捞不到的。”

说到这里，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了指柳弈手上的平板，“不过，昨晚还真有人拍到鬼上岸的一幕呢！不信你自己看呗！”

江晓原的开场白显然引起了柳弈的兴趣，他拖过一把椅，在自家学生的旁边坐。

另外两人被勾起了兴趣，连声追问。

柳弈闻言，划拉了一播放的度条，从开始看起。

江晓原扶额，宽面条泪，“你这样让我怎么继续去……”

“这、这……”

UP主拍摄这段视频的时间大约已是深夜，四周十分黑暗，最明亮的光源来自路灯，背景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灯光，有明有暗，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就凭这糟糕的画质，看不太是什么东西发来的。

“不止是这样。”

江晓原懵了一，“什么然后？”

那人顺着河堤，一路缓缓地往前走，三分钟之后，走了拍摄者的手机可及范围，消失在了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