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遵抬手，打断了邛乐池的话，“你说你的人正在盯梢？”

戚山雨忽然到，某种长久以来一直沉甸甸填充在心的东西，在这一刻，悄然坠落了。

听了这解释，沈遵的脸才缓和了一。

山雨虽然被邛乐池跟踪了大半天,但两人只在最后匆匆打个照面，若不是邛乐池的相貌改变并不明显，戚山雨还不一定能够那么容易就认他来。

第一张是他们目标的租屋的正门。

邛乐池的材依旧笔，但从前锻炼得紧实虬结的腹已经不可避免地开始现了微微隆起的弧度。他的两鬓斑白，脸颊消瘦，颧骨和法令纹也变得更加明晰了。

窗拉了窗帘，但两块窗帘之间有一条人字形的儿，从隙中可以看到窗边有人，因为从隙里小半只手，苍白瘦削，指节纤细，看起来应该是一只属于女人的手。

“我让我公司的人在那间租屋附近盯着梢儿。”

“等等。”

照片是用远焦镜拍的。

“这手，觉像是个女的，而且不像是小孩啊……”

就如同时间和人生一样，只能一路向前，过去的事儿，也该翻篇儿了。

他深深地皱起眉，“让那人立刻撤回来，万一被嫌犯发现的话就糟了！”

其中一个警官忍不住将这句话说了来，一边说，还一边用角余光往戚山雨上瞟去。

因此，看到照片以后，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希望——戚蓁蓁说不定还在嫌疑犯手上，而

大门开了一条儿，隔着栅栏式的防盗门，可以看到里有一个男人，只半个脑袋和一条胳膊，因为是低着的，所以看不清楚面容脸，但从他的与门框的距离判断，这人起码接近一米九。

而蛎山港的仓库中又发现了夫人的大量血迹，法研所已经过血称重，推测总失血量已经达到了能判定此人已死的程度。而家的小女儿又才刚刚上小学，那个年纪的小女孩的手掌尺寸，和成年女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

他依然是戚山雨印象里英俊帅气的邛叔叔，但他脱掉那一藏蓝的警服之后，现在看来，已经更像一名严肃睿智、事业有成的普通而平凡的中年人了。

在场的这些警官都很清楚，现在还没找到尸的受害者就剩家母女和戚蓁蓁了。

邛乐池掏手机，让市局的刑警们传看负责盯梢的退伍军人发过来的照片。

而这一回，戚山雨仔仔细细地看过邛乐池的面容，和自己少年时代的记忆过对比之后，才直观地受到，这位曾经是他父亲最好的搭档和朋友，又给他的家庭带来过巨大伤害的邛叔叔，还是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邛乐池没有将时间耗费在寒暄上，甚至好像本不认识戚山雨一般，没有跟他多说任何一句话，他迅速确认领队的是沈遵以后，单刀直，立刻就开始报告况，“已经确认那间房里有人，但不止一个。”

邛乐池回答：“不要紧，他是我手一个退伍兵，以前在连队里就是搞侦察的，很有本事，不会暴的。”

他了，继续问：“屋里不止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而第二张则是二楼的一扇窗。

戚山雨没有说话，但他的手攒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嵌了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