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戚山雨湿的瞳中，看了如同一个溺者，在睁睁地看着那块承载着最后一缕希望的浮木，正在往沉时的，烈的恐惧。

地回抱住柳弈的肩膀，声音里带了无法压抑的颤抖和隐约的哭腔。

“我……”

柳弈双手捧住戚山雨的脸颊，探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让你在旁边盯着，行吗？”

夫妻两人苦苦寻找多年未果，从此一直保留着女儿曾经的房间，三十多年来从未搬家，每日守着这栋老旧的乡间木屋，就只盼着在他们有生之年，女儿会再一次踏这个家门，一家团圆。

“你现在应该等我们这边的结果。”

其实，为一个刑警，在看到仓库里的满地血迹的时候，戚山雨就已经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了。

戚山雨的声音低到几乎让人难以听清，“柳哥，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柳弈的记忆中，那位不列颠老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一双睛，就好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哀莫大于心死。

然而，当法医们将他们的死讯送回到遗族手里时，得到的经常并非谢。

老人抱着那只小小的遗盒，任由泪淌过瘦削而苍老的脸颊。

那个始于社会公益质的课题，找到的无名尸骨，多是一些死于疾病或者意外的浪汉、拾荒者、偷渡客和难民，本意是想要帮助这些客死异乡的可怜人找到后的归宿。

那对老夫妻的独生女，在三十多年前和一个外乡来的年轻小伙儿私奔了，从此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回过家。

听到柳弈的这个建议，戚山雨浑一颤，明显地抖了一。

戚山雨只说了一个字，就再次紧紧咬住了嘴唇。

她的神，和现在的戚山雨，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我们现在知了，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她在三十年前……在她还是个年轻姑娘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说：“如果你不把这些东西送来，我们到死时都会觉得，我们的女儿，现在可能在某个我们不知的地方，过着幸福的生活……”

人在必须面对最终的结果时，总是会到恐惧。

“我不知……柳哥，我现在真的很乱……”

柳弈以前在不列颠邓迪大学修他的博士学位的时候，曾经跟着导师参与过一个课题。

但无论是多么理智的一个人，在面对至亲的死亡时，都本不到冷静的面对――就算柳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但戚山雨其实已经从柳弈的表中看到了答案――恋人那样怜惜和心疼的神，几乎已经等同于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些年，柳弈依然能清楚地回想起当时老太太说过的每一个字。

柳弈盯着自家恋人的双。

因为在真相揭开之前，他们还可以抱着最后的一丝

柳弈记得，曾经有一对年过七旬的老夫妻，抱着他亲手交给他们的，属于他们女儿的遗，双双哭倒在了家门。

该课题是使用多种现代法医人类学鉴证技术，将一些无名尸骨与失踪人行匹，找到那些死者的真实份。

然而，柳弈送来的属于他们女儿的遗，彻底打碎了二老最后的希望。

“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