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迪还生我的气吗？”奥罗西小心翼翼地问。

        尤利坦看着他的脸。多么离谱，多么儿戏的理由，就这样折磨了他和巴赫迪贡九年，但是这件事又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毕竟生活就是这样，由荒诞组成了一地鸡。

        尤利坦到底不是小孩了，没多久就抬起抹了抹泪，后退一步离开怀抱。惊喜归惊喜，有些事还是得说清楚，不然他们永远留不住奥罗西。

        “你这……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尤利坦试探着问。奥罗西的记忆一阵好一阵坏，他也不确定能问来。

        巴赫迪贡捧着那朵花，这朵脆弱致的小东西，在奥罗西的袖里待了好几年，现在又被放到他手上。

        “不，他没有，奥西。他想你想得发疯。”尤利坦苦笑着。奥罗西永远也不会知他离开了多久，他们的九年在他里或许只有几天。不过算了，他回来就好。

        奥罗西温柔地注视着浑僵的尤利坦，慢慢吐一个字：“啊。”

        尤利坦的泪夺眶而。奥罗西还记得他，他的父亲没有忘记他。

        奥罗西的表上变得空白，足足两三分钟不说话。尤利坦心里没了底，他刚想开说话，却听奥罗西突然说：“我迷路了。”

        “……我走的太远了，忘了回来的路，就只好一直找。”奥罗西轻声说着，脸上隐隐心虚。

        奥罗西看了一脚，整个人沉去，不过几秒就完全消失。这是大恶们地狱特有的方式，当然奥罗西是个例外。

        “那……好吧。我先带你离开警局。”尤利坦努力维持着微笑。他向警员说明了况，编造了一些事，然后两人顺利地离开警局。他带着奥罗西走到附近的小巷里，又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警员没有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让尤利坦好好哭一场。

        奥罗西站起来，走到尤利坦跟前，缓缓张开双臂，抱住尤利坦。

        一个时隔九年的拥抱，而他已经长的和奥罗西一样了。

        奥罗西看着那片花，可惜地叹了气，还是珍而重之地把那朵小花放在巴赫迪贡手里，说：“我看到有朵很像你睛的花，就想采给你，让你别生气了。但是我跑的太远了，采完花就忘了该怎么回来了。”

        命运，这个货，真是狗屎。

        巴赫迪贡偷看了一奥罗西，发现对方正在仔细地掏着袖，掏了足足五六分钟，才拿来一朵折了一片花的朱红小花。

        奥罗西了尤利坦的脑袋，说：“我会的，我的小尤金。”

        奥罗西不太明白他的孩为什么在泪，但他的脸上带的不是悲伤。他轻轻拍着尤利坦结实了很多的后背，无声安抚着他。

        他看着奥罗西变得垂丧气，低扭着自己的手指，好像个错事的孩。尤利坦深深叹了气，再次拥抱他。“没事了，你已经回来了。”

        “如果你想见他，我现在就可以让他过来。”他拍着奥罗西的肩膀说。

        尤利坦说不上自己的心，庆幸有，喜有，激动也有。他颤抖着手臂回抱住奥罗西。

        大恶觉鼻发酸，睛发。他擤了一鼻，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生气。”你回来就好。

        “嗯……不。我还是回地狱吧，我认得路。”这是为数不多的奥罗西能记得的东西，这条路他走过上千上万次，早就刻了骨肉里。

        “好久不见，尤利坦。”奥罗西轻轻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尤利坦可以不在乎——但这是奥罗西，他的父亲，他的家人，曾经对他那么温柔的，奥罗西。

        巴赫迪贡仰起，防止泪从角落来，嚷了一句：“我忘了。”

        时隔九年，他又见到了奥西，但这九年里已经改变了太多……尤利坦深了一气，又缓缓吐来，对低盯着桌发呆的占卜师说：“奥西，好久不见，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他跟着警员走去，看到呆呆地坐在椅上的奥罗西。

        奥罗西慢慢一个很大的笑容，说：“那我是怎么惹你生气的来着？我再不会这样了。”

        尤利坦颤了一，绷紧了，好像在等待行刑一样。

        他从凡人界落到地狱中，掉到半空就被人接住，然后稳稳地放在地上。奥罗西看了看边的两个大恶，阿夫列斯说了句“你们聊”就闪离开，留奥罗西和巴赫迪贡两人。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早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巴赫迪贡就在偷听。他挠了挠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再见，奥西。”尤利坦说，“记得来哥谭看我。”

        尤利坦害怕自己会被奥罗西忘记，因为他真的忘了太多事了，有时候就连自己都会遗忘。

        他看着那双温柔的绿睛看向自己，奥罗西看起来一都没变。但是尤利坦很怕，怕听到某个残忍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