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撂在这里，几个孩自然对每一句台词都格外注意，可一场演来，简直跟中生排练舞台剧，几个业余书呆的朗诵式演戏没什么区别，等最后一句台词说完，陈甯几乎都能预见辜传要怎样发火了。

“你们就是这么演戏的？”

“曲陵，你碰坏了明的茶杯，是不是还觉得碎碎平安啊？”

“我说的不是人话？”辜传扯了扯嘴角，不知是挑衅还是自嘲，他弯，捡起了地上的剧本，甚至伸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向这群不知所措的少年，过去几年培养来的戏仿佛然无存，孩们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来，陈甯不由得叹了气，接起辜传的话。

辜传沉默了很久，脸黑得吓人，他深气，似是不想让怒火迸发得过于猛烈，但甫一开，字句间的不满与失望却无所遁形。

“好。”辜传坐到他的扎上，这才撇了陈甯一：“一会儿别因为台词NG。”

“发什么火？”陈甯对辜传的暴走却无动于衷，他拍了拍骆祺的肩膀，安抚吓白脸的少年，抬起，轻轻地反问，“你问孩长没长耳朵，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说得是不是人话？”

天那么乱了。小演员们本来缠着陈甯问东问西，一看见他却都噤了声，辜传把剧本卷起来，敲了敲监视：“台词都记住了？”

“导演。”陈甯主动开，“能不能带孩们过来看看监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生怕一秒辜传就要把剧本砸到陈甯上，可辜传什么也没有，他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小扎上，剧本放在膝，平静地开：“好。那你给他们讲戏吧。休息十分钟后开拍。”

王飞文若有所思地，陈甯替他整了整衣领，又转向骆祺：“祺，你这个角是三人组中的智多星……”

“骆祺。明百事通答非所问，你就这样无动于衷？”

辜传莫名其妙地消气了，但几个小演员却来不及庆祝这劫后余生。十分钟很短，只够陈甯略地为他们梳理一遍绪，再次开机后，虽然比第一条好了不少，却依旧算不上能用。

剧本摔在地面上的声音响亮地刺耳，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这声音激得打了个寒战。

满场肃静，落针可闻，陈甯站在镜的中心，灰的睛，像梅雨时节湿冷的雾。

“王飞文。”辜传开始逐一名：“飘渺壶的线索唾手可得，你就是这种状态？这种气？”

“记住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们几乎异同声。

辜传等不及他说完，啪地一把剧本甩到地上：“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啰啰嗦嗦讲个没完，他们难没长耳朵？”

“陈甯，你有完没完。”辜传暴躁地打断：“他们是聋了还是傻了，需要你一字一句地给他们抠戏？”

“飞文，导演的意思是，孟小徽千辛万苦，找了这么久飘渺壶，如今终于可以得知它的落，那他心中的兴奋与期待，一定是不加掩饰的。你的气太平，仿佛知不知答案都无所谓似的，观众又怎么与你同受，一起验剧的紧张呢？”

“导演。”陈甯好脾气地解释：“孩不聋也不傻，就是需要一些引导，他们可能不太适应……”

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