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星停来,气得面泛红,想说话又说不,只是急得掐住盛夜行的手不松开,又睁睁看着盛夜行把书本全摔了。
只需要一拨动,那弦就开始疯狂震颤,影响得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住手,”他能觉到路见星在不合理地发脾气,但也知对路见星没有什么理可讲,“你如果不想打字了就说,不要去删掉,不然明天还得重新来。”
删除键,把打了半小时的字又全删了。
但他好无能为力。
“别,”路见星量够,勉能制止住盛夜行砸东西的动作,“别砸!”
同样的,盛夜行不觉得自己发作了。
“放,”路见星的嗓音变得尖锐起来,“放!”
“砸,”路见星停顿几秒,用掌心去摸摸盛夜行的额,“不好。”
路见星极少有较大的绪波动,这种况还是第一回,盛夜行安不成只能看着,试图去把他抱着安抚,对方又不让近。
路见星涩着说完,也蹲来,完全凭借本能地靠在盛夜行边,说:“刚刚,砸了,好多东西。”
“哗!”
路见星好着急。
可是,路见星的手好凉,脖颈好白,眉的模样是少年人独有,连皱眉的神态都很引人。
被路见星摁得半跪在地上,盛夜行的音都变得低哑:“我……我刚刚……”
“放。”
他的药量已经从最开始的减少到现在睡前四分之一粒,但现在他还是控制不住很多暴躁的绪因。
“啪!”
盛夜行的言语本不受控,“路见星!”
现在倒好,变成了互相折磨。
他总觉对方没有在犯病,是在发烧。
并且他知,在发作期间,患者本人是没有这个意识的。
但归,药还是要吃。
他和路见星的这两种病,就是仇亲。
盛夜行痛得快要呕血,几近失语。
紧接着,寝室里床儿挨着栏杆那一块被砸得一片狼藉。
收拾完残局,盛夜行促着路见星上床睡觉,又自己去阳台站着烟、风。
“躁狂”不止是他的病,还是年月深久埋藏在里的毒药,渐渐地将他本人格也变得狂躁起来,而且现在他还有一些说不的隐秘望。
说实话,盛夜行总觉得自己发病的时候很,觉要毁天灭地似的,能想一些好多平时都不敢想的事,和接过的那些病友一样,在自己看来可笑至极。
这么。
在混乱的“不自知”中,盛夜行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抓起鼠标砸到了一旁。
片刻之后,盛夜行退到一旁,看路见星发狠似的把之前打的字又删除一百,再重复地把删除的字打一遍,键盘键都是一个一个地,又急又躁。
他知的,不男女,躁狂症患者在发作期间都容易发生行为。以前他年纪小,对于这方面没有太过于在意,现在成年了,问题就逐渐浮上面。
“你。”
盛夜行大大地着气,只觉得脑里有一弦被烈火烧铸得,腹、背脊全了冷汗。
盛夜行不得不放开他的手。
最受折磨的是亲近的人。
盛夜行不太能明白他的举动了。
盛夜行在旁边沉着脸看,手指却快要把掌心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