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鸟又如何?
它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先转的话,它宁可是自己。
只要真心喜,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时隔十八年,八哥终于读懂了自己想亲吻袭明那日,他看自己的神。
于是,袭明决定选它当乌羽的替,带到屋里,好吃好喝地供养。没多久,它就真的当自己是鸟王,不但打压其他的鸟,还像跟屁虫一样地跟着自己。
乌羽也变成了人,比自己预期得要晚,袭明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它上,它察觉了自己的特别待遇,心里有了底气,不再像以前那样畏缩,开始向八哥挑衅,然后被揍了一顿。
月光从后面照屋里,它看不清他的脸。
袭明沉默地来,帮它换药。
然后,袭明将所有的鸟都赶了去,理由只有一个――
一只不知羞耻的癞蛤蟆。
那只八哥从一生就与众不同,特别的闹腾,小脖仰得的,一副“尔等凡人不与我并肩而立”的样。
可是当人走背运的时候,喝也要牙。
八哥觉得自己的愿望已经无比卑微,只是和袭明住在同一片天空,偶尔看到对方清冷的背影,怀念过往的好,可是,终究被打破了。来了一群人,他们带走了十六。
的怒火瞬间被燃。
它突然发疯似的啃咬摔打,然后被人狠狠地压在地上扒了衣裳。后背赤的那一茬,它变回了一只鸟,然后被人抓起来,连带肉地,树枝当穿过,准备拿到火上烤。
之后的每一晚,他都会去看十六,一是看伤势,二是看它几时能突破成真正的乌羽。
十六被带走后,它看到袭明从屋里走来,依旧云淡风轻。
八哥心如刀割,已成习惯,然后,慢慢地就不痛了,这就是麻木吧,如行尸走肉般地在袭明和十六的居所来回晃悠,偶尔看到袭明的衣角,却抢先一步躲起来,生怕看到对方转就走。
脑海中突然冒这样八个字。
恍恍惚惚地离开,也不知去了哪里,前路被拦,不知是谁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过来,嘴里调笑着,抚摸它的。
袭明
看到他鼻青脸的模样,袭明不但不生气,心里竟有些说不清不明的开心,想象八哥趾气扬的模样,嘴角更是不自觉地弯了许久。但是到了晚上,他还是要替乌羽疗伤。这是他的作品,他不容损伤。
它很懂的察言观,每当自己被它叽叽喳喳得不耐烦时,鸟叫声就消失了,黑不溜秋的小鸟乖乖地蹲在他边,无辜地睁着乌溜溜的黑珠,鸟侧来侧去。时间一长,他们也算合默契,每当袭明不耐烦了,就瞪它一,收声效果奇佳。
其实,它从未看清过。
看着十六声嘶力竭地呼喊袭明却得不到回音时,八哥心里并没有生丝毫的快意,而是升起同病相怜的悲哀。
后来,它变成了人,却更粘人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挂在自己的上。袭明开始不习惯。明知它是鸟,可是它的外表是个人,是个粉的可少年。这种不习惯在对方试图亲吻自己时,达到了最。
再醒来,天全黑,它躺在熟悉的床上安安静静地当一只鸟。
面如冠玉,心如铁石。
是人又如何?
“不弃谷,不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