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反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走ru绝境的奋力一搏。
这一声抱歉,不止是对他,还是对他的父亲,他们共同理想的歉意。
这条漫长而艰辛的dao路,他无法再引领慕枕liu走xia去。
或许是太累,或许是太难,又或许是太寂寞。
沈正和选择了最直接最危险最决绝的方式,倾毕生余力搏一线生机,最后如预料的一般,一败涂地。
天机府。
谢非是一脚踹开方横斜的书房门。
方横斜正拿着一块纯白绢帕轻柔地ca拭着古琴上的灰尘。
“已经一天一夜了。”谢非是咬牙切齿地说。
方横斜看了看天se:“天se蒙蒙亮,一天还未过,才一夜。”
“他已经在那种地方待了一夜!”谢非是脸se发黑。
方横斜dao:“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谢非是眯起yan睛:“更多的时间zuo什么?”
“看清事实。”方横斜放xia绢帕,手指轻轻一弹,摇toudao,“江山如琴,心中有谱才能弹chu盛世华章,胡弹一气,只是扰人扰己。”
谢非是dao:“你听过他的琴?”
方横斜置于琴弦上的手微微一顿,失笑dao:“师兄见谅,是我失言。皇上已经召见了我三次,今早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等我回来,就顺dao接师嫂chu来。”
谢非是冷冷地说:“晚膳不见人,我就闯皇gong。”
方横斜哭笑不得:“为何你们都喜huan闯皇gong?”
席停云不肯跟霍决走,霍决闯皇gong。
慕枕liu被关在牢里面,谢非是闯皇gong。
看来皇gong……
真的要铸造成铜墙铁bi才行。
方横斜一边gan慨,一边换了shen衣裳jingong。
皇帝等了几天才见到他,肚zi里的火气直冲九霄,见方横斜jin来,不等他行礼,就鼻zi不是鼻zi脸不是脸地冷笑dao:“方府主真是贵人事忙,连朕都要在gong中恭候大驾!”
方横斜怡然自得地行礼:“沈正和与瞿康云在朝中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遍布庄朝上xia,要将他们一一bachu,尚需时日。”
“沈正和!瞿康云!”皇帝咬牙切齿,“这两只老贼!狗贼!畜生!”他气得一脚踢翻面前的桌案,又砸了手边的青花瓷瓶,才拂袖dao:“将这两个老贼的尸ti挂到城tou曝晒!日日夜夜鞭笞!朕要他们遗臭万年,xia了地府亦不得安宁!方横斜,你听到没有?还有隆王,逆zi!将这个逆zi也挂上去!朕要赐他们黥面之刑,就写‘畜生不如’!”
方横斜面不改sedao:“臣遵旨。”
想到沈正和和瞿康云鞭尸被围观的样zi,皇帝稍稍平了平气:“朕有一件事要你去查。你去查查,慧王这些年的动向,与什么人走得最近,zuo过什么事,有没有在朝中安chayan线,给我查仔细了,一丝一毫也不要放过!”
方横斜扬眉dao:“慧王不是千岁爷吗?”
沈正和与瞿康云联合隆王造反那日,千岁爷带着千夜卫护驾,乱阵中,千岁爷遇刺,被亲卫护ru后gong时,已经没了呼xi。皇帝亲自揭开面ju,louchu了一张与皇帝极为相似的脸,皇后惊呼“慧王”,在场的嫔妃、gong女、太监都听得一清二楚,次日,后gong三千中的千岁爷即是慧王的消息便传了开来。
皇帝脸se铁青,牙齿feng里一个个地往外蹦字:“一个个,都是朕的好儿z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