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来，侧让他了屋。不等回桌旁坐，就仰起一将药汁灌了肚，苦得我直眨。

火德这么一问，我暗自回忆了一番，确实想起来，我为人时先后养的那两只猫，都取名为小溯。

他翻起倒扣在木盘中的茶盏，斟满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我谢接过，同他指尖相碰，一就离。

我心底本来消散的愧疚又缓缓爬上来，嗫嚅着声音同他歉：“大人，方才......是小仙我不好。”

这般事实当砸，我即刻有些懵，之前我不是没有独自猜想，全然不知是这样一场蝶化庄生。

火德左手把玩着茶盏，拇指轻轻抚撩着杯沿。声音不重不轻地又：“报恩。”

我自醒来后，在他面前表现得便不如曾经那般唯唯诺诺，恐是知他于我好，虽然是不明就里。只是刚才无意间害他伤到，终归是过意不去，因而又拘谨起来，立在桌旁不知如何动弹。

火德说：“那次你于山林间救了我，彼时我正好五百岁，正厉三天雷劫，刚承过两，被你发现。你自己恐怕不知，你当时将我带走，却是为我承了那第三劫。天雷不可劈凡人，于是那劫变作为另外的形态端于你上。你因为我，折了六十年阳寿，因病早逝。”

“可是......那不是只猫么？”我思绪混乱起来。

他神一顿，不着痕迹地将右手收到袖里，淡淡：“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歉。”

他语气平淡，听不什么绪，“你若能在我面前也有那豪劲倒好。”

“为何要如此帮你？”他反问。

酒劲稍稍过去后，便是困意上涌，恨不得趴到桌上阖上，可想到一会火德星君要来，万不能令他看见我如此无礼的样，只好打神坐直。

他将药碗递给我，说：“先把药给喝了。”

我一时不大懂，疑惑地看了他一。

我说：“便就是小仙我先前问大人的那个问题？”

将空碗放在桌上时，瞥见了他搁在桌上的右手，一片刺喇喇的暗红，皆是方才与我在门拉扯时不小心碰到结界被灼伤的痕迹。

火德右手垂在侧，左手端着一方瓷碗，其中气突突往外冒，我一闻到便知是这两日往我嘴里灌的那药。

“就晓得你不会乖乖听话，说过别喝酒，看你仍是喝了不少。”他垂着帘，浅啜了一茶。

还是他扬了扬巴示意我坐，我这才坐到他对面。

我自然是没有听懂，愣愣地望着他。

我不由得诧异，万万想不到当初无意救的，竟是一只上古火麒麟神兽，还是天地间最后一只。

我偷偷撇了撇嘴。

我。

他搁茶盏，轻声：“一句戏言，不必认真。倒是你，不是有话想问我么？”

他先是在外唤了我一声，我便起来几步走到门为他开门。

我低声：“好友久离，相逢不易，若没了酒，总觉得缺了什么。”

忽地又忆起当初和火德同在人间闲逛那次，遇上那个算命老，火德给他的名字，便是溯字。

火德睨视了我一，不满：“便只有你这般缺心的，才会将本正神认作猫。”

灯罩里的烛火啪地响了一声。

哈欠连篇，左盼右等，终是挨到他过来。

他继续问：“你可还记得小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