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握住了，象是这次昏睡时梦中所常常gan觉的那样。

“和我回人间吧。”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谴云gong，杨戬回首静静看着他：“天府之国，川中平原的灌江边上，才是我的家。”

似是不太习惯这忽然的温柔，篱轻轻将手chou了回去，一时间，没有说话。

“敖丰呢？……殿xia。”他dao。

犹豫了一xia，杨戬dao：“他很好，早不在天庭了。”

沉默着，篱dian了diantou。

困难地开了kou，杨戬低dao：“篱……以后不要再叫我殿xia，叫我杨戬吧。”

默默听着这陌生的温存语气，篱清澈的yan中渐渐迷惘，心中却有些隐约的明白。……有些什么是不一样了，象他曾经满心渴求的那样，来得突兀，在这隔世的时刻却显得如此可笑。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也一直……没被允许。”他淡淡dao。

深深望着他，杨戬恍然想起了以前，这少年羞涩地叫着他姓名时那yan中的光彩，和被拒绝时错愕的黯然。

心中一痛，杨戬转开了话题：“人间很mei，四季分明的，绝不象天gong一样永远那么清冷。”他继续着刚才的自说自话：“chun天草长莺飞，秋天黄叶霜花。冬天虽然有dian冷，但可以看到海底不能见到的雪。”

“杨戬，离我们从海中上来，……有多久了？”很长时间后，篱开了kou。

“你昏睡了三天才醒来，后来又睡了一日。”

那就是已经虚度了四天啊，篱想。

微微笑了笑，他抬起了略显消瘦的xia颌，平静地看着yan前的男zi：“杨戬，带我去人间，看我不曾见过的景se吧。”

“你想看什么？”有dian惊喜，有dianchong溺，杨戬轻轻将他揽在了怀里。

想看什么？……是chun天的野花，秋天的黄叶，还是xia雪？微微叹息着，他嘴角是飘忽的自嘲：“如果可以――我想在四天里看尽人间四季。”

静静打量着他，杨戬细不可察的微微怔了怔。

“办不到的，对吧？”篱淡淡dao，有dian走神。

“篱，只要是你要的，我都可以zuo到。”杨戬深深看着yan前的眸zi，心中忽然莫名忐忑――怎么会如此地平静？没有怨怼，缺了埋怨，倒让他qiang烈地不安。

“我知dao。”篱diandiantou，看向了云层xia遥远的山川河liu，笑得孤gao：“……因为我值得。”

似乎震动了一xia，杨戬不语了。

川中灌江边的玉垒山，石径回旋，林木蔽天，正是暑re的夏季。

立在了人迹罕至的山ding，杨戬举手挥退了左右，紧紧挽住了怀中的人，微笑着遥遥指向了山腰：“山腰的二郎庙，就是我的庙宇。”

远眺着那红墙青瓦，篱淡淡dao：“敖丰踢坏的神像，修葺好了？”

“修好了。”杨戬一顿，终于dao：“那天你见到绑在zhu上的，――其实不是敖丰。”

“我已想到了。”篱淡淡dao。有些事已是昭然，何必一定揭了穿来，再看那血淋淋的不堪？

望着庙中那绵密通明的香烟火烛，篱有些chu神：“香火很旺盛啊。”

凝望着他，杨戬有dian困难地开了kou：“篱，或许――我不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