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焰不想接着睡，他甚至不太想和男人躺在一起。刚才在泪里掉的痛苦仿佛顷刻之间又涨重来，将他心底那片海岸冲刷成更加荒凉的模样。

素焰躺在明亮的柔床铺中，他这次醒得很安静，没有吵醒边相隔两个位的男人。第二次醒来已经不是因为噩梦，但其实也差不多，是因为那和噩梦一样可怕的制命令。

回来的人是渡从之，他手里抱着一团白绒绒的小东西，虎和指尖上留了不只十个牙印。卧室和阳台之间由透明的隔罩相连，渡从之才刚走卧室，怀里的一团就“嗖”地一，用近乎

伤里扎的是主人，先生的温却在持续消减着，两者的抗衡最后消磨的是素焰的心，他对先生的意也被磨损着，一日更比一日难以维系。

――

治疗期后，醒来的素焰逐渐恢复了正常作息。比虚弱的恢复更快的是被刻的规矩，每天这个时候，无论如何疲倦，他都会准时睁开睛。

素焰慢吞吞地了床，没有发任何声音。他跑到了和卧室有一门之隔的阳台上，天很暗，明亮都在室，这里甚至没有一个可供裹住的薄被。

渡从之却觉得自己上悬着一把时刻准备劈的冰冷利剑。

怎么能忍受得了呢？不能的，没有办法。

在虚拟系统的最后一段时间，素焰就喜离开卧室去阳台睡觉。渡宅重修时，渡从之专门给两人的卧室留一大片宽敞的阳台，温度亮度湿度都备了昂贵的智能调节装置。素焰人一去，开关就自动开启，只是为了不吓到他，渡从之才手动选择了拟真环境。

素焰把自己裹在了一层厚厚的膜里。其实他最开始也是如此，只是现在，曾经走他心底的渡从之，已经重新被厚膜排斥在了外面。

把自己雪白肚上的肉给渡从之看过，只有先生知他的弱。

然后唯一的知者对他了什么？迫，疼痛，羞辱。曾经温的手掌毫不留地摧残了他与有关的位，渡从之在素焰上用尽了令他厌恶和恐惧的所有手段。

曾经那段日里，他必须要每日极早起床，赶在渡从之醒来之前赶到对方的卧室。如果男人不在，尚可以松一气，但如果真的需要将人叫醒，每回都少不了一番令素焰痛到哭来的折磨和狠厉。

先生不知多久前好像来和自己说过一句要去，素焰了鼻，从床上抱自己的薄被，重新跑回了阳台上，把自己裹在了躺椅里。

素焰蜷在阳台的躺椅上，手指和双脚在冰冷的清晨中，他觉得这里很安全。

可渡从之心里也隐约明白，如果真的能这么轻易，事也就简单了许多。事实上，素焰醒来之后过最激烈的举动也就是噩梦醒来后拍开了他的手掌，再多一都没有，连哭泣都没有声音。

素焰在阳台洋洋的光照醒来时，卧室里已经没有了渡从之的影。

不过他没待多久，就听到了卧室那边传来的声音。

他的人压抑了太久，渡从之一直在等一个爆发。他想让素焰毫无顾忌地发一顿，哪怕是歇斯底里的哭闹和咄咄人的怨怼，都比素焰现在的死气沉沉要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