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学不想说自己的故事，与在乔治吕面前连说话都低声xia气到近乎哀怨的模样不同，面对别人时，陈震宵另有其他面貌。

他原本还想摆chu自己业nei知名制作人的咖位给原上施压，要求原上给chu乔治吕的联系方式之类的。以他的shen份和人脉，站在一家小工作室老板跟前确实很该有底气，然而在原上表明了自己同乔治吕私交甚笃的关系后，他原本qiang撑着的气焰一xia便消散得gan1gan1净净了。

他好像被chou空了力气，终于安分地在办公桌对面坐xia来，定定地望着自顾自转动戒指的原上，表qing风云变幻，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又投鼠忌qi不敢开kou。

原上猜测着对方第一句会问什么，陈震宵却沉默了很久才启齿。

“对不起……我不知dao你是他朋友……刚才太着急了，希望你没有生气。”

这句叹息般的dao歉让原上总算有dianchu乎意料，他停xia转动戒指的动作对上对方的目光，ruyan就是一张疲惫到难以言表的面孔。

陈震宵嘴唇翕动着，qiang势的气场如同chaoshui般褪去，从yan神到佝偻的脊背无一不写满了示弱：“你能不能让他见见我？”

“见面了又怎么样呢？”原上对他的态度也略微尊重了一些，甚至为他倒了一杯re茶，“他不想见你，qiang求也没什么好结果。”

望着杯中沉浮的茶梗，陈震宵有些恍惚：“当年……我……他……”

磕巴了半天也没说chu一句完整话，他也意识到了问题gen源所在，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昨天问他，他没有回答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原上拿起桌上一张之前发给环球的律师函的附件在手上叠着玩，没有回答。

是了。

陈震宵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傻bi1，他放xia茶杯，被熨得发tang的手心捂在面颊上，狠狠地搓了几把。

那样的经历，放在谁shen上可以轻易原谅？

原上看他的气息沉闷到好像xia一秒就要活不xia去似的，还是有些好奇：“陈先生，恕我无礼，可是有个问题，我实在不吐不快。”

陈震宵望着他手上那张被叠chu花样来的，抬tou清晰硕大的纸张：“您是乔的朋友，不用这样谨慎，有什么想问的尽guan问就好。”

“关于您留在环球娱乐二十多年这个问题……”原上措辞了一xia，尽量让自己的用词显得不那么尖锐，“在发生过那种事qing之后，您为什么还能留在那座公司那么久？二十年的时间，幕后的约签……应该没有那么长吧？”

更何况，对方早该拥有离开那家公司的能力了。

陈震宵听完问题，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坐在座位上发着愣，许久之后，才一kou一kou喝光杯中开始褪温的茶。

喝完了茶之后，他好像恢复了一dianjing1力，从座位上缓慢而jian持地站了起来，diantou告辞：“这次是我来的太唐突，劳烦您替我向乔转达……转达我的歉意。我xia午就会离开，回湾岛chu1理一些事qing，等到chu1理完那些事，我会再回来，恳求他的谅解。”

他在原上疑惑的目光中步伐稳健地朝大门走去，手摸上门把手时，才顿了顿shen形，转tou看了回来。

“还有您的问题……”他的声音有dian沙哑，yan眶照旧遍布着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