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蛇脸上难过的表一闪而过:“饮狐。”
一刻,他猛地往安捷的椅上踢了一脚,这一脚力很大,安捷连人带椅往旁边动了几尺,弹几乎是着他的边打到了地板上。
“我……我我没看见……”
安捷静静地垂着睛,密的睫在晦暗的灯光,有了那么几分眉目如画的觉,连他的呼声都仿佛轻得听不见。
安捷清清楚楚地看到开枪的那个人——又是那个黄!他暗骂一声,没和醉蛇知会就追了过去。等醉蛇手底这帮人反应过来,压场的压场,戒备的戒备,局面僵持,但是暂时可以气的时候,醉蛇才发现,那个原本自己边的人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我不明白,”沉默了一会,醉蛇低低地问来,他向来闹腾得很,经过的地方必然鸡飞狗,极少用这么低沉得近乎温柔的语气说话,“当年的事我好像被排除在外一样,一夜之间我的兄弟们……兄弟们就突然兵戈相向,从此各怀鬼胎,谁跟谁都斗。我不明白!”
安捷深深地了气,闭上睛,靠在椅背上,从嗓里挤几个字:“别再提这个名字。”
“娘的!”
醉蛇是不肯吃亏的,对方的人影一闪,他立刻还了一枪过去,这底赌场的小隔间里枪炮轰鸣起来,一时间抱鼠窜者甚众,乱一团。
我就是现在掏枪来崩了你……都有可能?”
对方这一帮人一个个都穿着古怪的制服,着苍蝇似的大镜,乍一看活像外星人侵地球,和醉蛇手底的小兄弟们拿着枪互相僵持着,谁也不肯轻举妄动。可是不知为什么,醉蛇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也像是有手足无措。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毒狼他就突然和你斗了个天翻地覆,你们俩当时那是闹什么啊闹?能有多大的仇怨,啊?”醉蛇双手在桌上,声音越来越低,可是语气却越来越激动,“你知不知当时你和毒狼对面站着互相拿枪指着的时候,我是什么心?你知不知我当时突然看见睡狮在你背后……他在你背后……他……”
安捷表木然。
“饮……安捷?!”醉蛇一个瞬间变成两个大,一把抓住旁边倒霉的衣领,“刚刚在我边那个年轻人呢?”
人群中缓缓地分一条路,一个带着黑框镜的年轻人走来,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神隐藏得极好,举手投足间好像笃定着什么似的,轻轻
“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我凭什么不说……”醉蛇绪很激动,这时候他人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可话音却徒然间卡在了这里。
“不是好好的么?”醉蛇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撕裂和哽咽,他嘴唇抖动了一阵,抹了把脸,“你们查来是李害死了老爹,那么艰难,那么险恶,大家都一起走过来了,就是不提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十多年,那段时间也是生死的交啊,饮狐!我本来以为世界上就算亲哥们儿弟兄也不能这么铁,可是突然之间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行了,别说了。”安捷轻轻地喝止他,表渐渐柔了去,有那么一无奈,又有那么一追忆着什么似的怅惘。他摇摇,“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