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苏锦之在躺椅上动了动，小小地翻了个面侧着面对姜黎山。“姜医生，今晚你还会在这里陪我吗？”

有些神病人会对他们的心理医生产生烈的依赖之，姜黎山是知的，而业也有规定,医生在治疗过程中,是不能和病人产生超过限度的的。

姜黎山看着他垂的眉，竟有些想像昨晚那样留来，守在青年的边陪他眠，哪怕第二天会很疲倦。但正如他拒绝时所说的那样，他今晚必须得回宿舍一趟，艾帅的有些资料需要整理，青年的也是，他不能一直留在病楼里不回去。

姜黎山勾了勾唇：“是主任选的，你还记得他吗？他是之前照顾你的那位医生。”

青年需要的是治疗,是来自医生的心理疏导,但他不是一个完全的医生。

“记得。”青年的话还是一如既然的短而简洁。

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撒屋，青年躺在摇椅上，厚重的毯将他整个人都埋在摇椅里,更显得他瘦弱不堪，像是一株频临枯败的仙，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苏锦之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姜黎山的表，乍看之，男人的表没有任何波动，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半分，但是作为最了解他的枕边人来说，苏锦之能够受到，在他说完最后

“嗯，很搞笑。”苏锦之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姜黎山笑了笑，语气柔和：“今晚不行，我得回宿舍去。”

“你昨晚睡的很不好，是噩梦了吧？能和我说说你梦到什么了吗？”

青年的话语太过直白，里面所蕴的也一时难以理清,饶是姜黎山在这一行了许多年,他也不知该如何去接这句话,因为青年的份太过特殊了——他不像艾帅，也不像他接手过的任何一个病人，需要他拿着刀撕开他的伪装,从中揪被埋藏在他们诡异神之的真相。

男人开，声音很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苏锦之看了他一，没有说话。

姜黎山闻言,拿起诗集的动作顿住，几秒后又将诗集放回了小矮桌上。

姜黎山见他不肯提梦境的事，便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而是很快改问：“今天的电影好看吗？”

姜黎山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是那样的苍白，词汇有多么贫瘠，想了很久，他也只能问一句平平淡淡的问候：“吃过饭了吗？”

聊天又被聊死了，姜黎山还在想其他的话题时，青年就主动开了：“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一样，穿着一个颜的衣服。”

“哦……”青年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失落。

有那么一瞬间，姜黎山有些后悔参和这个案里。但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刹,一秒之后就在他的脑海中完全消失。

姜黎山把小板凳从床底拖，坐在青年的边。

可是这种东西很难控制，姜黎山原本以为，艾帅会是他接手的最麻烦和难搞的病人，但是看来，或许青年才是那个他遇到过的最难解决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