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杰也说，断断续续的，小时候过年，包的北方大饺，爷爷亲笔题写的联，后来打工，教他菜的师傅，张哥张嫂一家人，还有老厂长，他从来没有机会表达的绪，都一一尽。说到最后，人也累了，不知不觉就闭上了。

渍，凑过去用右手拇指仔细抹净，习惯又自然。

于杰看着时间早到了，猜想大概李潜清在这里还有些公事，到了巴黎，就开始忙了。刚起要回去，就见林新看见他，几步走过来，停在他面前，踌躇片刻才问：

“我托了关系，过了年就去香港，在香港大学里念建筑。”

“大概是公事，他最近很忙。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回到房间，李潜清有个临时的视频会议，于杰就先去洗澡，浴室架上，面台上，许多瓶瓶罐罐，都是酒店提供的，上面的外文他看不懂，拿在手里，转过来，却看到每个小瓶背后都用便签纸贴好了中文，那是午于杰休息的时候，李潜清陪了他一阵，闲来无事想起来，一张张纸条写好后贴上去的。

“对了，你这时候不应该在国吗？怎么有时间来巴黎？电力的案谈好了？”

于杰认得他的字，不由笑了，低找洗发和沐浴，捧在手里。

“怎么他没有陪着你？”

第二天，于杰在酒店大厅坐着等李潜清，他接了个电话，事突然，让于杰坐着等他十分钟，如果还没来，就自己回客房。

“谈不拢，对方是个半洋鬼，中混血，本来听他一的京片，以为至少沟通起来方便些，谁知难缠的很，家族后台又太，不好惹。”

两个人略谈了些公事，沉默片刻，林新又问起于杰来年的打算。

于杰往后略退了一步，直视他：

李潜清，握住于杰的手，转过对林新了句抱歉，打过招呼，就带着人先离席了。

于杰犹豫了一阵，想着早同他

于杰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灯光昏暗，两个人只能靠得再近些，于杰提了许多问题，最后两个人不再看书，李潜清把灯关了，他们并排躺，在黑夜里说话。

林新说这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

什么都说，李潜清说他的各种见闻，他的许多想法。他的追随者很多，但却没有一个倾诉对象。他只要别人对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种语气心领神会，他不需要被人理解，他这样的人，位，怎么能被人理解。

于杰一直低着，这个时候睫颤动，慢慢抬，直直地看过去，两个人对视一，李潜清轻轻一笑，又各自坐好。

两个人无事，时间尚早，看了电视，于杰犹如欣赏默片，目不转睛也一无所获。李潜清掉开关，拉他坐在床边，从包里拿那天的书，小心翼翼，像少年时给他补课，心无他念，两个人到一本书里。

他转过，林新在后面喊住他：

“我想和你谈谈，不会太久。”见于杰还站在原地，他走过去：

“不要拒绝我，只是谈一谈。”

李潜清给他重新盖好了被，掖好被角，在他额上轻吻一回，也静静躺睡了。

“那个人我知，这个年纪就掌控了整个家族，黑白均沾，很有手腕，和他谈，我们讨不到便宜。这案倒不急，可以缓一缓，不跟他合作也没什么，我在国还有其他人脉，只是都不及他占的份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