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笑得很大声：“不受约束的人给你刺激，给你新鲜，但是又让你害怕，太过约束的人给你规则，和你走在正常的轨上，循序渐，你又觉得太无趣。人都是这样的。”

图说：“不是的。”

他是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么，他还是墨守成规，说一不二的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知呢？

他来到图面前，红着鼻，红着脸，红着一双墨黑的睛，红着一双雪雪白的手。

“人如果因为不知一件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而不去，想到后果就觉得很可怕，可能科技就不会步了，跌跌撞撞，摸爬打才是人的本不是吗？”

他不动，图也不动。

他去了哪里。图不知。

空的老房里充斥着旧时光的味，酸酸的。

顾筠眨睛，问图：“还是本和那个你想遇到的人无关，你和别人走到尽了，你就全推在那个神秘的人上。”

顾筠隔天就走了，图还一直住着，接连几天，他都同一个梦。梦里，还是狄秋。

他吃完了一香烟，又了一，说：“有些人太过自由，什么都不，有些人呢……有时又觉得他们太约束，太紧绷。”

图不响，顾筠叹了声，又笑，说：“其实任何信仰都不过是自我安罢了，佛和神并不的。”

图讲不话来了，他吃完第二支烟，和顾筠从塔上来了。午，顾筠去禅修，图午睡了片刻，醒来后看了会儿书，晚上，他和顾筠去了光福镇上吃夜饭。他们还去了顾家的老房溜达了圈，那旧屋的房门上已经贴上了封条，顾筠撕了封条，门没上锁，她和图走了去。他们用手机照明。屋里什么都没了，爬山虎从一扇开的窗长到了房里面，大半棵芭蕉倒了屋里，白塑料箱里的宝石花叶片厚饱满，牵花的花苞旋得紧紧的。

图颔首，顾筠笑笑：“可能那个人就是你心里面的佛。”她又说：“你见到他可能是解脱，也可能是另一个障。”

图在雪地里来回踱着步，踱得不耐烦了，他就醒了过来。他不停翻自己的联络簿，不停刷新朋友圈，不停同步邮件。礼拜二的凌晨，他翻到了一条更新，李岚岫转发的，乐队针在更换了两次主唱后重新启航，礼拜四晚上九老

兴趣，不再有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遇不到他，我的生活现在就好像完全浸泡在了他的生活里面。”

他跑开了，图追不上。

狄秋也来到了光福寺，天上雪，他衣着单薄，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又是打嚏，又是擤鼻涕的。他走啊走，走啊走，穿过竹林，穿过黄墙，经过腊梅，穿过重重叠叠的山，青山翠屏，越过层层叠叠的障，嗔痴悲喜。

顾筠说：“家什么都搬走了才发现，原来这间房这么大。”

图说：“不要这么说……”

图抬看顾筠，顾筠洋派地耸了肩膀，也看他，说：“但是我胆小，我只敢求佛，不敢自己去寻解脱，希望别人来给我明路，给我解脱。”她自嘲着，“我是反面教材。”

顾筠开了，她的声音平平的：“上次善缘住持是不是送你一个雕，里面是一尊佛？”

他里的墨好似等人去研，他手里仿佛捧着相思，等人去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