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其他客人也在交接耳，不少人都说闻到了怪味，还问老板娘是不是后厨烧焦了东西。老板娘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便使唤一个伙计去看看，店里也有其他好奇的客人，裹着大衣，羽绒服跑到了外面尬闹猛。不一会儿，伙计和那几个客就都回来了，一人：“隔麻将馆火灾啧！”

他穿上大衣去，走到麻将馆门一张望，火势并不大，没看到明火，就是这间两层的矮房楼直往外冒黑烟，麻将馆里灯火通明，还有人坐着搓麻将，也有人跑来避难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讲账，多数是先前在二楼包间搓麻将的人。

一个女人从图面前经过，扒拉着一个中年妇人的肩膀闻她的发。图愣了瞬，追着那女人看，女人年轻，一张缺乏血的脸孔在麻将馆里投的炽白光线更显憔悴，病怏怏的，她的发包在了大衣衣领里，纤细的脚梗在双雪地靴里。她人很镇定，和那中年女人说：“蒙呗，一味啊蒙呗。”

邵蓁看他，翘起一边嘴角，说：“不用卖围巾都吃得起。”

图回到羊肉馆里给田静打了个电话，田静睡得正香，接了电话就骂他半夜扰民。

老板娘脸一变，剜了那伙计一，把他推了后厨。不少客都叫买单，了菜的也不要了，正切羊糕的也要走了，老板娘一脸殷勤，好说歹说，劝住了退菜的，利落地切好羊糕，算钱找零，招呼大家：“大家吃啊，估计厨房烧穿锅了，就冒烟而已，没事的。”

图看看邵蓁：“烧不到我们这里吧？”

“否要去讲哩啧，格么今朝欸馕吧，我先走啧。”（别去说了，那今晚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图摇摇，搔搔眉心，笑了。

有的说：“厨房间烧起来格。”（厨房里烧起来的。）

邵蓁说：“我去看看。”

那什么时候去吃吃看。”

邵蓁看看他，没响，汤加锅里，汤汤都平静了来，图和

到了金门路的羊肉馆，图和邵蓁了个白菜粉丝羊肉锅，切了五十块钱后肉，加了羊肺气，四个羊脚爪，还有一碟白灼羊肝，蘸着店家自制的红辣椒酱吃，鲜甜。羊肝吃了大半碟，他们的明炉摆上了桌，固酒才上，只听路上传来声尖叫，图嗅嗅鼻，疑：“什么味啊？”

女人的声音甜甜的。

田静沉默了，良久，问图：“你人在哪里？”

图朝女人走了过去，这时，彩香路上开过来辆租车，停在了女人面前，一只白白的手从车里伸来朝她招了招。女人脸上一喜，上了车，租车立即开走了。

图把地址告诉了她，喊老板娘重新加汤，他吃了一大羊肉，和邵蓁：“我们在这里等等吧，田静等等过来。”

“欸，洁洁，倷闻闻我格发哩啊有烟味啊？”（洁洁，你闻闻我的发有没有烟味？）

有的说：“真格真家伙，我个大吊车刚刚好！”（真是的，我的单吊牌才好。）

图说：“你听我说啊，我看到你了，我看到田洁了，她在苏州。”

图说：“算了，太冷了，我去看看吧。”

邵蓁说：“酒的味吧。”

那伙计讲普通话，：“老板娘！隔事了！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