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的时候，我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正式和我的暴走族生涯告别了。”

图说：“中国很多亭都叫这个名字。”他补充说，“因为靠近。”

“吕……”

图怀疑这老人的耳朵也不太灵光了，他回和铃木：“看来是没有解说提供的。”

“吕克·贝松……”铃木认真地跟着图说了一遍，两人的发音总算是统一了，他的麻婆豆腐饭和吃光喝尽，他眯了眯睛，烟，掖汗，再没说话。他们分别付了各自的饭钱后就往曲园去了。

“吕克……贝松……”

“慢慢脚看哦，慢慢脚看哦。”老阿爹跟来，过了门厅却停了，扶着门框朝他们挥手，图也朝他挥挥手，转追上了铃木。

良久，铃木从游廊里来了，他经过图边，去了那亭间坐。亭有个名字的，叫曲亭。铃木问图：“这个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图转过去看铃木，铃木坐得笔直，眉拧成一团，衣服领汗湿了一圈，煞有介事地迎着图的神，：“我当然是在开玩笑。”他烟，喝，说：“这是我们版社一位老师的作品，凶手靠着能媲吉尼斯世界记录的憋气准给自己打造了完的不在场证明。”铃木斜一瞥地砖，轻蔑，“要我说真是够胡闹的。”

图笑了笑：“或许是职业潜家吧……好像没这个职业吧？”他想到了，“啊，不过有电影，一法国电影里，那里的男主角就是经常往深海潜，有挑战人极限的意思吧。”

曲园维护得还算净整洁，红木门，玻璃窗，样式颇为新，只是青草绿树间的杂草和野花太多了，难得在灰墙面上见到一片影，却品不什么意境和滋味。园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致，布局中规中矩，前厅连着几间长屋，屋前后都有小院，玉兰花开过了，现着满脑袋的绿叶，桂花还未到季节，闻不到木犀芬芳，鹅卵石间的苔藓长得极为疏落，有的甚至像是枯去了，发了黄。铃木却逛得兴致，时常来问图这副对联是什么意思，这匾额是谁题的字，对着摆放典籍的玻璃橱柜卡卡拍照。

铃木往前看，了，从腰包里掏相机，给房梁上的“探花及第”牌匾拍了张照，不声不响地走到了图前面。

老阿爹笑着请他们去，极了：“去吧，去吧。”

曲园的大门破败不堪，门前能看到刻有“重文保护单位”字样的石碑，只有个嘴里孤伶伶悬着一颗门牙的老阿爹在守门。老人讲话漏风，且只会讲苏州话。图问他：“倷欸搭啊有解说格？噻是介绍介绍园里相有啥么什……”（你这里有没有解说？就是介绍园里有些什么的……）

铃木，没有问题

过了在堂，穿过认轩，有片微型花园，布置了假山，亭间，池塘，典型的园林造景，可亭和池塘都太小了，乍一看过去只觉可怜。那游廊散落着园林主人亲题的石碑和另一些诗歌。铃木在这里驻足，逐个逐个地研究那些方块字。图走到外面吃香烟。池塘里养了几尾金鱼，或许是锦鲤吧，个太小了，也不清，好些黑虫绕着池塘边的几株野草飞舞。

“啊，吕·贝纵。”

“是的，是的，吕克·贝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