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刚才喝得太多了，现在好了。”

这只鞋，这只脚，刚才还在漫无目的地上摇摆。图清醒了过来，推开陈伯，吐了来。陈伯直接窜了隔间。图抱住桶吐个不停，好不容易吐清了，他了气，去隔间外面洗手。这时，老狗来了，图看到他，脸一红，忙用冷洗脸。老狗递纸巾给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昊昊的。”

图说：“他没和你说过吗？”

那两杯威士忌的酒劲上来了，图晕得厉害，他拨开人群走回了卡座。有人给他递了杯茶一样的东西，他灌了一大，谁知又是酒，图彻底懵了，一时间昏花。他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觉到有人拉着他，带着他要往哪里去。他没有力气拒绝，音乐的煽动太了，砰砰砰砰，宛如极速的心，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因为某种未知的诱惑而激动不已。

图忽然又想吐，他伏在洗脸台上，把开得更大，调得更冷，往脸上扑。老狗问他：”你和昊昊怎么认识的？“

老狗又说：“来玩玩而已，玩得开心么就好了，不然能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吧。”

那你现在说说呗。”

老狗半路杀了来，两手拉起图，呼着就把他带了舞池。图跄了跄，在人群中稳住脚跟，再去看陈伯，他靠在了沙发上，喝酒，跷着二郎，他抬起的右脚无规则地晃动着。他的神也在毫无章法地逡巡。

陈伯一都不老，一都不像叔叔伯伯。他的脸孔白净，相貌清秀，他上没有过重的香气，也没有太多的酒味，他有一双柔的手，它们此刻正在图的大上。他的肩膀斜斜抵住了图的肩膀。图眉心一，陈伯的神，姿势，还有他们之间的距离，他都非常熟悉，仿佛这一切都在哪里发生过，就在不久之前，他曾遭遇过。

老狗舞到了图面前，他尽扭动腰肢，嘴里跟着音乐唱歌，比着夸张的型。紫，蓝，深粉的光变换得太快了，图完全跟不上这光的节奏了，明明就在他前的老狗经由这光影的摆布，忽而离他很远，又忽而离他很近，他的结，他的长发，他的长裙都好模糊。

老狗洗完手，了支烟。他和图站得很近了，手臂就靠着图的手臂，他来的烟搔过图的后颈，他的每一寸都离图那么近。比陈伯先前离他还要近。

图记起来了，确实是在不久之前，在深夜的东园的某间公厕里，安昊靠近他，安昊的手指碰到他的手指。安昊闯了来。用这样相似的距离，这样相似的神，闯了来。

图张开了嘴巴，可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讲来，只是张着嘴。陈伯了颗爆米花他的嘴里，微笑地看着他。

图抬起，透过镜看着老狗，老狗在他边上洗手，假发有些歪了，他的假发在明亮的光线显得异常糙。

图抗争了，那人说：“别大惊小怪啊。”那人还开玩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怀孕。”

老狗没有响，图用衣袖

他被人拉了厕所的隔间，在墙上亲。

图垂睛，他看到了那人脚上的鞋。

“图！舞啊！！”

图恍惚间看到了一片丛林，他是一被关在笼里的野兽，又是一个被野兽在笼里瞪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