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苡仁意识地握紧了推车的把手：“爸。”

橙堆旁边的小喇叭响起了限时促销广告，价格非常诱人，周围瞬间围上来了一圈顾客。

“反应倒快，看见我就跑，跑也没用！我办公室还有你们班以前的成绩单，拿着他的学号去档案室一问，上就能查到他跟了哪个导师，现在在哪工作。”许长平说完，缓慢朝前走去，把许苡仁留在了原地。

许苡

许苡仁：“爸，是我找的他，是我非要喊他来的，和他没关系。是我……我喜男人，所以我之前相亲一直不成，就算没有他我也会找别人，你为难他没什么意思。”

许长平没有动，许苡仁只得也在人群中碍事地站着，低在他父亲耳边低声急切：“爸，你放心，我保证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但是你别去问他的事，行吗？你影响了他，对我一好也没有。”

“一问三不知，还敢学人家搞同恋？”

二人相仿，许长平音量不大，但足以盖过超市的背景音乐和促销信息，在许苡仁耳边让他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许长平站得稳如泰山，旁若无人：“这还不叫威胁？我要是去问了呢？你能怎么样？”

许长平看都不看他一，像是所有专心购的顾客一样挑选果，但手上拿着一个橙既不放袋里，也没放回果堆里，就那么在手上了半天。

许苡仁顿时脊背生寒！

他父亲看到李超越了！甚至还记得他？所以一就看穿他们的关系？

许长平：“你不知血在哪还知不敢刀，这些东西你都不懂就敢找人回来过夜？”

许苡仁余光觉得到旁边的人正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心糟到了极，低声：“我没有威胁，我们换个地方说。”

他最多了许长平在家关起门来指着他骂一顿的准备，绝没有好在大庭广众之被厉声呵斥的心理建设，就算要因为他的行为轻浮而挨骂，至少也不要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吧？

许苡仁从小对他父亲既敬又畏，但从未像此刻这么害怕。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可再一想到那话里的意思，他心到了嗓，扔购车追了上去：“爸，别问，你这样会害了他。”

许长平终于把那个无辜的橙放了袋里：“你本事没多大，倒是有义气，还会帮别人了？你替别人家儿，谁我家儿？”

“许苡仁。”

“真长本事了啊，许苡仁！”许长平丝毫不受外人影响，训话中气十足，音量平稳并未因周围有人而刻意放低，“谁教你的？敢骗我？还敢威胁我？”

别的导师可能还没那么方便查，偏偏李超越的导师是和他父亲极有交的徐教授，许长平绝对能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彻彻底底摸清他的底。

太多了，整个系统都有可能，谁知他说的那个细菌要逆行到哪去？可许苡仁现在无心一一细数列举，低声：“不知。”

早晨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许苡仁的脑先是要应付母亲，然后又忙于安抚李超越，接着再是他父亲，他连一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本没有紧急况理预案，只能巴巴地又喊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