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师弟过来问：“师兄，你找什么？”

他看起来很好，想必工作也很好，收也不错。我当年要是留来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考到了医师证，和他留在了一所医院，我还是得先解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要矛盾，现在也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同样如此狼狈，甚至丢人丢到他面前去。

我想找一个足以站在许苡仁边的我，或者是像老同学一样能从容地过去打个招呼的我，可惜找不到。我摇了摇：“没什么，少熬夜。”

姜馨月：“李超越，最近怎么样？缺不缺什么东西，我在商场呢，一趟帮你买着。”

我好声好气：“对对对，我晚上要穿，好不好？”

姜馨月：“你说现在？”

现在雇临时工都这么充满人文关怀了。我正要以“不受无功之禄”婉拒，扫了门的路灯忽然灵机一动：“师，你能不能帮我买两件衣服？然后给我送到所里来？”

比如摇一摇认识了个姑娘，人家随便扯了句在研究所上班，附上一张过度理的照片，许苡仁一看哇这聊得来啊，然后聊着聊着就想见面了，当然，拿着照片对比是肯定找不到人的……怪不得他像总是亮着。

班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许苡仁还在门。我趴在窗上远远地在门和停车场的方向之间来回扫视，好奇又害怕，不知等会儿会来一个怎样的人和许苡仁亲交谈，然后把他带走？

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脱了工作服丢在衣架上，里面穿的T恤我记得应该是今天刚换的，为什么才穿了一天就看起来像块抹布？

我照了照镜，退两难，突然手机震了一开始唱歌，我吓得“啊——”一声大叫后了一大步，再一看窗外，路灯都亮了，许苡仁还在那站着拍蚊，并没有把手机拿到耳边。

自从我调走之后，姜馨月偶尔会跟我联系一，起初我还担心她对我有非分之想，后来逐渐发现她只对我的研究报告有非分之想，每次交都透着“我不喜你，我只是来帮我爸看看你这儿有什么好货”的味。有时她会拿他爹公司药研的东西过来叫我帮着看看，事后该给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加起来也有一二十万了，算是我赚外快的小老板。

不会是他爹给他介绍了个什么对象，大家见了几次觉还不错，许苡仁就跑来接人家班了吧？

我惊魂方定，把脸朝的手机翻过来一看，接了起来：“姜师，什么事？”

研究所审我只服姜馨月，换上衣服化了妆和平时判若两人，跟少女战士变一样，把什么年轻灵的新来小师妹都甩几条街去，如今我也到了原生态无法见人、不捯饬一不行的年纪，只有拜在大神脚请求指迷津。

姜馨月了然一

门卫看他在那站了半天，他要是等了几个小时没等到人，自己灰溜溜地走了，岂不是尴尬的？要不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喊他一起吃饭？

这么说起来，我上次见他这样等人，还是大二的某天晚上，看到他在老校区中池旁边站了个把小时，最后也没等来人……人总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许苡仁是不是又约网友、又被放鸽了？说不定他是遇到网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