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家在学医之前就有心理准备,早晚要面对人和标本这些东西,真的看到的时候只顾怀着敬畏之心和书本里的容相对照,不太顾得上恶心反胃――但是,我只了视觉冲击的准备,没嗅觉冲击的准备啊。
我知了,一定是类似硫酸镁之类的导泻剂,服后需要大量饮的!等我三泻两泻,自然也就没力气和他抗争啦!
我喝我喝我喝!
整个大厅都弥漫着挥之不去,就算挥去了还能涌回来的福尔林的味,我早晨吃的三个大包在胃和之间来回移动一即发,我的本意是不想当场呕吐给其他同学造成困扰的,但是走在我前面的一个女生忽然急慌慌地往外跑,没跑到门就“呕啦――”一声吐了。
许苡仁一歪,看着我:“嗯?”
一放饭缸,许苡仁又提着壶纯真地看我:“还剩,倒给你。”
许苡仁倒完真的门了。他就像是挖好了陷阱的猎人,让我自生自灭,只要掐着表回来收获奄奄一息的猎就行了!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仿佛听到他“嗯?”的潜台词是:“男人,我给你倒的,你居然敢不乖乖喝完?还是说,你想喝别的什么,嗯?”
因为大家都在专心看标本和旁边的标注,她这么一跑动声自然引起了注意,于是我们所有人目睹着她从奔跑到突然站住,再到两手捂住嘴试图用意志阻拦自己的生理反应,一直到她生理反应战胜神力量,不得已弯腰,松开手,张开嘴,把早晨吃的各种面目全非地还给大自然。
一整个午我都坐在阳台洗手间门,抱着一卷卫生纸等待药作用于,然而,一直把我活活坐饿了也没等来。我迎着窗来的萧瑟秋风想,大概……是我没有空腹饮用的缘故吧。
观看呕吐过程本就很有视觉冲击力,再加上空气中的福尔林味,我旁边立刻又有一个人吐了。
这
某天上课,教授没来,是一个助教师兄带着我们在实验楼里看标本和模型。那个师兄温和亲切,十分好说话,和整日严肃的教授大相径庭,大家也就不由自主散漫了些,三三两两地各看各的,不像教授在的时候那么紧密抱团严阵以待。
直接喝了半缸,可怎么也品不来味,只有一丝丝楼房那万年不变的碱味儿。
我和许苡仁个本来就,上课如果不是阶梯教室的话会主动坐在比较后排,以免挡到别人,平时排队也一般都自觉走在队伍最后面,再加上现在前面的人都散漫了,我们在后面自然走得更游离人群。
哗啦哗啦哗啦――不是刚才就说只剩最后一了吗?怎么还能倒来一缸!
无无味的药倒是有很多,可关键是我喝完怎么一都不晕不累脑袋不沉呢?这类药得重算剂量,不同的药每千克所需剂量也不一样,他搞对了没啊?给大象用放倒老鼠的剂量那屁用都没有啊!
也许他剂量没有加错,是我没把溶喝完?可我这饭缸容量实在太大了……我问:“我等会儿再喝行吗?喝不了。”
我义无反顾抬起那容量至少一升的不锈钢饭缸把剩半缸喝了去,喝完还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