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起一只冰凉的饺,试图莲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莲意识推开了他。
“都说了我不想吃——”
哗啦。
真司呆愣地看着盘落在地上,发清脆的一阵响声。他立蹲来,趴在地上去捡起瓷盘的残骸。
“浪费粮的家伙,不明白农民的辛苦……”
他皱起眉,紧紧咬住颤抖的唇角,脸颊两侧的酒窝因为用力凹陷两团深的阴影。然而所有倔的忍耐都是徒劳的,最终,泪还是控制不住地顺着真司脸颊的两边了来。
幼年的真司顾不得摔倒的疼痛,更来不及委屈的泪,只有将目光投向地上那碗粘上灰尘的冰冷米饭,防止剩的愈发少得可怜的再次被神使大人窃走。
黑猫霍的睁开绿的,虚张声势地冲着他发恐怖的叫声。悬针般竖立的瞳孔像一把利箭,试图驱除一切无故闯的敌人。它的影投在地面上,抻得很长,仿佛一只蜷缩双翼藏在窟中的蝙蝠。因趴伏而凸起的肩胛骨支棱着,以一种可能随时扑过来的好战姿势,缓慢沉脑袋,屏息凝神地紧盯着看中的猎。
“我知你也很饿啊,但是……”真司不断地咽,咙因为重复吞咽的动作逐渐发,“但是……我比你更需要这些东西。”
黑猫忽然放松来,用长长的尾巴缠绕住真司的手腕
真司拾取一团米饭,放在掌心当中。很轻地“喵喵”叫了一声。
这样就能和猫沟通了吧?真司回想自己见过村里喜猫的大叔喂猫的场景,他每次都会这样学着猫叫,勾着背蹲在草垛中,俨然将自己猫的世界,变成一只巨大的猫了。通常况,不一会就有一群小孩,大分是穿着漂亮碎花裙或传统服装的女孩,开始围着大叔议论纷纷。
“可以摸一吗?”“猫猫会怕疼吗?”“轻不就好了!”
他们反复问着这些话。真司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此刻猫变成了一个玩,供游人肆意抚观赏。真司绝非那些轻浮游人当中的一员啊,也不像大叔一样是猫的伙伴,他才不好意思冲人群中和浑脂粉气的女孩玩到一起。很多人说过他像女孩吧,漂亮的大睛,谁都无法拒绝。
真司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倔持着心的念。要忍住哦,不能因为可的喵酱就向女孩们妥协,因而带回去一脂粉味。他固执地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观望,等郊游的女孩儿们跟着鲤鱼旗走远了,这才来到大叔跟前。
“想摸摸它吗?”大叔笑着问他,光溜溜的脑袋像一片红海,夹杂了几缕稀疏的发,仿佛大海中渺小的船。那红的、年轻人般的气让他的年龄变得模糊起来。真司想不来他该多大了,或许六十岁、五十岁,或许只有四十岁?无论年龄有多大,但他长久地保持了一颗纯真的心,这正是令真司羡慕的地方。
真司犹豫着问他:“可以吗?”
“哈哈,你应该学着我的样,轻声轻气地说,‘喏,猫神大人,请让我摸一’。”
“那么……请让我摸一吧。”
真司闭上睛,双手合十的同时想象着大叔的语气,嘀嘀咕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