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个为什么,还有密密麻麻涌遍全的惶恐,止不住的颤颤轻抖。
心像了一缸醋里,又酸又胀。
阵法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原主,只可能是其中了问题,既和姜缀玉有联系又记恨原主的人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西有翠。
她一反寻常态里的细声细语与柔和温顺,破开嗓大声起来,似有事已至此破罐破摔,好给自己心里来个舒服畅快的意思。
杳杳没有骗他,当年在秘境确实是杳杳救的他。
她所说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编造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不留面的拒绝她。西有翠很了解封玦,正因为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一句话也不必说,她也知自此以后他们之间再不可能了……
女儿妹妹被指着鼻骂,宁宗主夫妇和宁楹气得脸上涨红,宁楹更是直接一掌狠狠拍了过去,将人掀起飞丈远,抖着肩吐一血来。
他两只手无力垂,噗通一声跪在亮如明镜的地石板上,重重垂着,突来的打击压垮了他的脊梁。
“姜缀玉看你不顺,你也是我的肉中刺,我们一拍即合就是为了取你的命。我当然不好堂而皇之的对你动手,所以就在暗里悄悄助了她一臂之力。可惜啊老天爷不长,你的命一直都得很,在雾秘境有人救,完完好好死不了,在凡人界居然也能活去。”
宁杳满脑袋的问号,一瞬又忍不住拉着扶琂的袖笑了声。
“除了秘境这一事,”宁杳直了直,语声凉凉,“西有翠,当日伏大典从十八云阵法中去往凡人界,独独我这边了问题,以至于与失散落单晖州,还正巧不巧的碰上姜缀玉为她所害,是你在暗里的手脚吧。”
“是你先抢了师兄,你明明知我与师兄青梅竹两相悦,却非要横一脚,都是你自己无耻贱!”
她咬咬牙,仰起来直直看向宁杳,那双里有怨愤有嫉恨还有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云烟的气火,“是,是我的!”
西有翠连带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什么叫横一脚?西有翠,我看你是在雾秘境里摔坏脑了。当年你二人两相悦,我可曾有半分逾矩?后来雾秘境之后,是整整七年不是七天也不是七个月,谁也不知你还活着
“是你不仁在先,也别怪我不义,”西有翠素日盈盈的两积蓄着怨火,“若不是你挟恩图报,非要大师兄与你成亲,我也不会编这些话来骗人骗己。你本就不该在的,只有你这个横亘在中间所谓的前妻死了,我与大师兄之间的一切才能真正的回到从前。”
西有翠正凄凄哀哀地去拉封玦的手,封玦还浑浑噩噩的,红着两重重避开,留个冷的侧脸。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凡人界的小山一路走到天衍宗,他一直定地信任她,她却给他编织了一个天大的谎言。封玦的里着不可置信的同时,是茫茫的惊讶与失望。
封玦听她这一席话不禁重重合上,他完全无法想象从来温柔知礼的她,嘴里会说这些尖酸刻薄词夺理的话。他一直以为自己看得很清,却是从她回来开始就被迷了糊了心。
封玦脊背僵直,松开她不是,不松也不是。
她话里不带疑问,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