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词藏在树中看了半天,也只见戒律首座收了一个颇有佛的弟。
度惊弦扫了言枕词一:“我看界渊不顺。燧族无主,若真有主,舍我其谁?”
言枕词:“嗯?”
言枕词猜测:“……去世家?”
度惊弦:“去无量佛国。”
不一时,一老一小相携而来。
小孩儿合十,取答,童稚之声粘着音,遥遥传开:“不生生不可说,生生亦不可说,生不生亦不可说,不生不生亦不可说,生亦不可说,不生亦不可说。有因缘故,亦可得说。我心忧怖,向佛超脱。”
戒律首座怜地看着小孩儿:“愿世人我佛门,皆得涅槃。”
阳光斜斜打在朱漆小殿的琉璃瓦上,过树梢,过窗格,在磨石板上打斑驳痕迹。
言枕词觉得自己更怀疑度惊弦了。
度惊弦:“密宗在世家找人。”
他手持一给人剃度的剃刀,在剃度之前再问:“何者为佛,为何求佛?”
弦不是界渊;度惊弦是界渊,度惊弦不是界渊……
如尘三千,一一断裂。
度惊弦又说:“你从见我之时就屡屡试探,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度惊弦冷冷回复:“去找界渊的麻烦。”
他沉:“他仿佛只是让你不与人为敌,可没有说让你救人于火……”
言枕词打个哈哈:“我当然只在看你,只是阿弦上有太多我所疑惑之事了,让人不免想要一探究竟。”
大大的蒲团趁得小孩儿越发瘦小。
等等。
言枕词竟无言以对。
他着小孩儿的,:“你我门中,应从慧辈,你名……慧生。”
度惊弦忽然扫了一言枕词:“你自来到山巅后,目光就频频在树碑上打转,你曾见过这些?”
剃刀抬起,发缕落。
两人并未惊动佛国僧众。他们混在朝拜的人群之中,一路了佛寺,不过一会,度惊弦便绕过人群,左行右拐之很快来到一偏殿之前,跃上殿前大树,藏树丛之中。
戒律首座牵着小小的孩穿过回廊,走小殿。
天云阔,袅袅佛音绕环梁,度惊弦与言枕词再度来到佛国之际,巍峨山门依旧巍峨,肃穆僧众依旧肃穆,街上南来北往的行人也多是手持佛珠,着僧衣,但自上澄和尚及雪海佛心一事大白天之后,佛国之地,竟也见了信仰其余教派的百姓。
因为这一幕与原缃蝶坟前一幕也太过相似了。
不一时,片片绯红纷纷落,言枕词手中花朵只剩最后一花,他抓着花,正算:度惊弦不是界渊……
度惊弦站立片刻,淡淡说:“我说过,收养我的是一山中老人,他避世隐居,藏书万千,既救了我,又防着我,以他来看,燧族与人族不属同类。故而他临终之际要我发誓,不可与人为敌。我这样说,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我是不是抓错花了?
言枕词心生纳闷,刚要询问,就听前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言枕词:“倒确实见过一次。”
他悄声:“你半途走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和尚剃度?”
不。
言枕词手一顿。
他发现度惊弦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又往走,不免:“现在去哪里?”
他安排小孩儿盘膝坐在面前蒲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