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是个死，还不如尝试一，带药过来的人是林大人，他不可能拿这事诓骗人，你们放心用。”齐知州嫌纠结此事太过浪费时间，索拿官职压人，叫来医童直接吩咐去。

“齐大人，药岂能乱用？”

煎药的过程不短，齐知州原本耐心不错，现在却备受煎熬，简直度日如年。可再怎么着急，该有的工序还不是一样都不能少？

众位大夫见齐知州也要跟着去，忙劝：“齐大人，州衙还得你坐镇，你可不能以犯险。”

“齐大人，药煎好了。”医童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寂，在场众人好似又活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舍里无一人说话，安静得让人心焦。

“齐大人，这是哪位大夫开的方？这么胡乱用药，就不怕吃问题来？”

只是一想到来人的份，齐知州刚有所动摇的决心，立刻变得定，那位背后的主可不会拿这事开玩笑，要真这样，不是送现成的把柄给他的兄弟吗？那位主哪会这般蠢。

在场大夫被问得一瞬间哑火，不少人都涨红了脸，想辩驳几句，又不知说什么好。

齐知州刚才只顾着欣喜，方他还没看，他对医术稍有涉猎，怀着忐忑的心拿过来瞅了瞅，以他那浅薄的知识，横看竖看也没能看来到底对不对，只知的确如其中一个大夫说的那样，确实有好几味药相互冲突。

白仲年逾不惑，是名御医，能被派到这么危险的疫症爆发地，不是被今上看中，就是被同僚排挤推来的弃，白仲属于后者。只是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医术就不行，作为医术领域的佼佼者，该有的傲气他一不少。

大概过了小两个时辰，便有人来回禀：“齐大人，

想起林大人交代的话，齐知州示意肃静：“你们别争了，先把这包药煎了，找个还没咯血的病人服，有没有效用一看便知。”

……

其他大夫听到动静后也围拢过来，看完之后，大都跟白仲一个反应，只有极少几个皱着眉思索，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张方的用药规则。

齐知州斟酌了一番，缩回迈去的脚步：“那行，我在这里等，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是啊，好几味药都相冲，药也猛，看着就不是良方。”

齐知州可不想见到这种况，有人拿了方案，不正确与否，他都得尝试一，否则过不去这坎，即便没病死，他也会被今上给理了。反正结果不能更坏，何不拼一把？

“是啊，我活到这把年纪，还真是闻所未闻。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要这方用，那我这辈的医术岂不是白学了？”

很快，白仲就过了一遍方，越看越是不解，看到后面脆拍桌而起：“这谁开的方，完全不知所云。”

“你们有办法治愈这疫症？”

“那也不能罔顾命。”

很快，能离开的大夫都离开了，医舍里一冷清许多。

一时间，医舍里气氛颇为尴尬，齐知州倒是没在意。遭了洪灾之后，渝州城治人本就少了不少，哪想随后就爆发疫症，到现在都半个多月了，还没能解决，渝州城可说是元气大伤。再这么持续去，成为空城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