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形不稳地后退，却忽的撞另一人的怀中。

        他的还余留着片刻前的记忆，条件反地刃挥去，被来人住手腕。

        “徐……知远？”少侠的窜过一阵寒意，他喃喃问，一时无法确认这个人到底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徐知远，还是属于自己的、亲密而温柔的人。

        “是我。”徐知远将他的手拉到唇边“啾”地亲了，就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柔缱绻，说了让少侠不寒而栗的话，“你还是要杀我？这一次……你以什么理由杀我？”

        “什么……你在说什么？”

        少侠简直要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他被徐知远带着压到桌上，摊开的账本被他们推落在地，“你不是都想起来了么？

        “既然我能重活一世，为何你不能？怀抱着这样的猜测，我日日都在害怕这天，害怕你执刀挥向我的这一天。”

        烛火摇曳，明光一瞬转暗，再由星火重燃，烛光打在徐知远的半边侧脸上，而那双眸，与他幻境中……或者说，每天徐知远初醒看向他时一模一样。

        少侠早该意识到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

        “害怕……”少侠问，“你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这不是这一世的少侠本来会说的话，前世的记忆彻底回笼，少侠的慌乱也被别的绪替代。

        徐知远看他已经想起了所有事，因为这一世的少侠是不会用这种表看他的。

        “自然，我希望你想起前世，又不愿你恢复记忆。你说，你我之间的，为何要因为无关的旁人生龃龉？”

        匕首还鞘，徐知远与他空的五指交缠相握：“所以我把那些事都理好了。

        “你看，这一世，我是不是真的没再去帮李重茂，有你陪着，我这次甚至一直在帮李唐。往后你在我边，有你提，我也不会再有理由、再有机会错事。”

        多么耳熟的话，他都没法反驳徐知远，重生一世，从初遇的戚家、晟江的黑白两、愚忠于李重茂的父亲，这一世的徐知远将一切都解决得滴不漏，就像他所说，少侠本没有一个合理的缘由再杀他。

        在别人中……在这一世什么都不知的少侠中，徐知远是个再完不过的伴侣。

        “你未免把人心想的太简单，我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你继续在一起。”

        “你知我的行事之。”徐知远在他冰凉的耳垂轻，“我怎么会小觑人心。”

        “你难希望我们的孩没有另一个父亲？”少侠惊醒，因徐知远的话看向自己的小腹。和前世不一样，他们之间多了更深层的联系，这也成了此时令他动摇的本，“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们的孩，他的另一个父亲实际上是个大恶人……在父亲没有过任何错事的前提？”

        “徐知远，你——”

        他们交握的手到书桌的机关，徐知远带他拿个木盒，掀开盖，一黄一白两颗药映帘，“当然，我也不会舍得让你为难。”

        “为了这一天，我早备好了这两种药。”他把药放于少侠手心，也将未来的抉择交给少侠，“一颗会让人前尘尽忘，另一颗只会让人安睡一晚。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是忘记一切，还是选择记住所有睡一觉。你选择，我就会跟你同时吃另一颗。

        “——无论你选择哪个，我们之间都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重新开始。”

        …………

        少侠的有疼。

        他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介于苏醒与昏睡之间，他的手始终被他人温地裹在掌心。

        “你醒了。”

        他对上双笑意盈盈的，对方语带担忧地说，“大夫反复叮嘱你不能动武，怎么还跟以前那样见到不平事就冲上去。”

        “你……是谁？”少侠怔怔地问。

        对方很惊讶的样，兵荒乱之后，少侠得知自己是晟江徐家少主的另一半，晟江刚经过西津渡之变，他为了保护城民，不小心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