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最后的节,是昆生代替了师兄去给军阀唱戏,却被醉酒的军阀当场羞辱,愤而反抗后被打伤抛河里冻了一宿。次日清晨被人救起后送回家,却已经伤重不治,甚至没能等得到父亲从戏园里赶回来,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咽了最后一气。
话才说到一半,展致就被那双睛里不容置疑的沉静执着引得微怔。半晌才重重叹了气,用力了他的肩:“希望这电影至少能对得起你们……我不知结果,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试一试的。”
穆亭澈的目光也跟着沉了来,极轻地叹了气。
“展老师,就着咱们的第一方案拍吧,我这边没有问题――虚写太多会叫电影于意识,也会叫观众觉得不真诚。这种况,写实的镜显然更加震撼人心,您应该是比我更清楚的。”
虽然不知展致是怎么联系的门路,但今天围观的闲杂人等确实不少,如果仔细看,还能找到不少机或是衣服上各大媒的台标。穆亭澈有心找一找有没有朝闻的人,又觉得事总不可能巧到这个份上,正好现场导演过来说戏,也就收敛了心思,打起神跟了上去。
“我清楚……”
穆亭澈打趣地一笑,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拢起,理了理上的戏服,抬手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一袭纯白长衫上墨画折扇,少年被小心翼翼地上妆描眉。因为是生角,所以只是略施了一层白.粉,朱砂在清秀的眉间晕染开来,尾微微上挑,浑然天成的清越和眉间的胭纠缠不清。叫展致都闪了一瞬的神,才摇摇无奈苦笑:“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忽然理解那个军阀了……”
前已经拍摄完毕,现在需要拍的就是最后的落病亡。虽然只剩这一场戏,但对时间的要求非常苛刻。剧组没有更多的资金去特殊打光布景或是后期制作,必须要赶在黎明前把夜里的戏份拍完,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卡住最后一幕才行。
展致苦笑着叹了气,了额角,磕一颗戒烟糖嘴里:“小师弟,杨帆演技可圈可,灵气却不足。祖师爷不看好我们的电影,或者可能也没人看好它。究竟能不能再给它一条生路,很可能就要全靠你了。”
“我的编剧大人,您可得守住您自己的价值观啊,咱们电影过不过审可全看您的了。”
“被你说中了――祖师爷一向是不会一直在剧组里待着的。他老人家答应我只要接班,就可以借他的东风宣传咱们的电影。所以我拍完之后也得赶紧去找你们汇合,最多只能比你们晚组半个月。”
致的面居然有些奇特的纠结,忍不住撑直了:“不是吧,展老师――”
在穆影帝的烈要求,剧本还是厚的没有把角定成旦角,而是选取了更为儒雅倜傥的巾生。
“我当然知,可是你――”
“它会有个结果的。”
为了卡准时间,工作人员几乎一宿没睡,穆亭澈也提前跟着去了片场。裹着军大衣在场边的躺椅上打了个盹,就被展致一脸歉疚地轻声叫醒,领着他去了临时的化妆间。
穆亭澈仰一笑,目光清亮定,啪的一声合上剧本,了展大编剧的怀里:“我只负责把它演好,至于剩的,就要看你们的了。”
他的昆曲是这两天突击学的,却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