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句话。”

江烟心说，恨啊，一直都恨，可恨有什么用？我如今不还得指望着你才能活？甚至只要你不作，咱俩说不定

“没有万一。”孟逊伸手摸了摸江烟的脸颊，俯凑到她耳边：“我还没够你呢，哪能就这么死了。”

他：“你就当我山打猎了，去个几天也就回来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江烟气得直哆嗦，只得别开脸，免得自己被气死过去。良久她才：“我昨天晚上都是浑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第二天江烟才醒，就见孟逊也没起，靠着枕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江烟一伸手就是一耳光，脸都气红了。

“你急什么，看冻着了。”孟逊把被给她围好，不以为意的：“去打听打听，总这么憋着也不是回事。”

孟逊轻声安抚她：“就是没你昨儿的话，我也不可能总在这儿猫着，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就是打听打听消息。”

孟逊伸手，她脸上一层的泪。

江烟有些怔愣，想要看他，被他死死扣在怀里，她只得：“你到底想吗？”

江烟到底还是松开了孟逊的袖，她早不再是从前养的曲家小姑娘，经历了那么多深重的苦难，她早就明白，有些事总得有个了结。

“我不恨，我从来就没恨过你。”

孟逊收拾完浴桶，再回来时江烟已经睡着了。他无声的在她边躺，将她瘦弱的抱怀里，里闪过一抹阴鸷的光。

“不是。”

那还真是不可救药。

江烟抓着孟逊的袖，肩膀一抖一抖的。

“嗯，不恨，我恨我自己。”

习惯了也就麻木了，不过是实在撑不住，太害怕的时候才会念叨那么两句。

江烟有些夸张的：“哈，这可真是难得，你居然也会反省？你是不是惭愧从前作恶太多，所以遭了报应啊？”

她吓一，忙眨了眨睛，问：“怎么了？”

孟逊追着问：“你呢？恨不恨我？”

孟逊也不躲，只脸歪了歪，想是被她打惯了的，连神都没变，他狼一样盯着江烟，了唇，似笑非笑的：“你打我我也是这句话，咱俩是几辈的缘份，没那么容易拆开，就算我死了，说不定也能借尸还魂，还回到你边。”

江烟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可都无济于事，她知他也没办法，她再闹腾，除了他去死也没别的用。

“……问什么？”

江烟哭笑不得的：“什么恨不恨的，我还要问你，你恨我吗？”

她抹了把脸，：“你既要城，那我去给你饭。”

“什么去？”江烟一就坐起，一脸的惊惶。

“不用，哪儿就饿死我了。江烟――”孟逊忽然顿住不动。

江烟动了动肩膀，抱怨：“你松开，疼。”他不松，江烟便：“你表妹受苦的时候你也不恨？”

，将来得受多少苦？”

“你，你恨我吗？”

打听了消息又能怎么样？他们两个是通缉犯，除非陛大赦，可大赦也是有条件的，他俩还得被抓回去重新审。

没办法不往心里去，照他这么猛，她有孕是早晚的事，如今就他俩担惊受怕倒罢了，他不能让孩一生就活在恐惧之中。

“我知，你别胡思乱想，我会想办法的。”

“不行，万一……”

孟逊伸手撩起她的一缕秀发，：“我今儿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