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从屉里拿一个白小瓶,倒几片消炎镇痛药,看也不看便一吞了去。
万幸的是,屉里还有一支促愈合的生长因凝胶。他乱七八糟地将凝胶挤在伤上,又用一块净的棉片盖住伤,而后拿了一大卷纱布,狠狠地在腰上胡乱裹了好几圈。
遥远的沙漠地平线上,巨大的血夕阳如同不灭的神殿火焰一般,安静而壮丽地燃烧着,直至永恒。
“小鬼,不懂了吧。以前有很多职业,都得提前割掉阑尾,比如远洋轮船手、星际宇航员什么的。你想想,万一长途航程中突发急阑尾炎,那就麻烦了。”傅雨城低低了气,用电刀给阑尾创止了血,“我这顺手割了,多省事儿啊。”
男孩犹豫了
“嘶,怎么忽然疼起来了这麻药虽然过期久了,但麻醉时间也不至于这么短吧,难我买到了假货”
“大概吧。”傅雨城稍微歇息了片刻,索顺手把伤附近的阑尾割了,“反正都开腹了,麻药也打了,不割白不割,就当白捡的。”
听见沙发上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猛地回过,一双黑黝黝的睛直直望向对方“你还活着。”
傅雨城这一觉,足足睡了五个小时。
这个人脑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因为失血和疼痛,男人的脸愈发苍白,可是那满不在乎的劲儿,让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名伤患。
“小鬼,别那么紧绷,没什么大不了的。”傅雨城瞥了男孩一,虚弱地笑了笑,“你仔细闻闻,刚才那电刀止血的焦味儿,是不是特别像烤肉还香的。”
他又站了一会儿,而后拉起一条旧毯,胡乱盖在昏睡的男人上。
“这样包扎,是不是太潦草了”男孩皱眉。
“小鬼,你待会儿”他觉得又痛又累,也沉得要命,虽然还想叮嘱男孩几句,可是大脑和全都不听使唤了,“你待会儿”
“咳咳一轻伤而已,哪儿有那么容易死。你这小鬼,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傅雨城有气无力地抱怨了两句,抬手指了指理台上的玻璃杯,“去去去,给我倒杯过来。”
男孩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在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伤终于从到外全合完毕,傅雨城也累了个够呛。
失血、疲劳、药种种因素叠加的效果非常明显此时此刻,傅雨城只想睡觉。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开始合腹膜。
沙发上的男人双目紧闭,几缕湿漉漉的黑发紧贴在光洁的额上,鸦羽一般的睫长而密,颌的弧度漂亮锋利,脸苍白得几近透明。
当他睁开睛的时候,比起疼痛麻的腹伤,咙里火烧火燎的觉更加不好受。
男孩静静地站在沙发旁,垂眸看着对方。
这个人,他不怕死吗
男孩“”
男孩盯着他看了许久,忍不住伸两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浅浅的呼在指尖上,温而微弱。
他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句话断断续续还没说完,就那么睡着了。
男孩蹙紧了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傅雨城已经累得半死不活,懒得同他多说“不死就行。”
男孩坐在沙发扶手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微一松“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