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看着黄主任哈哈大笑，似乎没有丝毫起疑，这才在心底松一气。

谢昭发现，小来笑起来的某个瞬间，真的很像蒋天遥，但那份相似却仅仅限于外表――大睛，长睫，小虎牙――而神态上则完全不是。

不过他走了，谢昭可走不了。

不。他自己都是才拿到房卡的，那怎么可能是蒋天遥。更何况，蒋小朋友在东南亚都快被晒成一株小麦了，哪有这么白的肤？

蒋天遥撇撇嘴，说谢昭那算什么本事，Kimberly的基础科研又不是他的，他只是包装了别人的产品发财。像黄教授这样，基础科研、发论文的人，那才是医药未来啊。

沈鑫海想，他们一定很熟。

“昭总，”男孩儿笑起来漂亮极了，他上前，主动地来帮谢昭脱西装，“我叫小来，沈总说您可能喝多了，安排我来服侍您。”

也就许言胆敢这么和他姨父说话。

幸好，就在沈鑫海招呼着大家上楼行一轮的时候，许言勾着蒋天遥的肩和他姨父嚷嚷：“你们老年人喝你们的，我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啦！”

这个小孩儿里带着三分媚气，温顺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白兔。哪像蒋天遥，就连低

幸好谢昭酒量不错，不仅能喝，还能喝混酒。倘若他真喝多了，最多反应慢上半拍，到底不曾真的醉过。

哪怕这小年轻是真的商为负，不会说话，那谢昭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刚才，谢昭不仅没有生气，就连看向蒋天遥的神是带笑的。那还不是谢昭平时那种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而是真真切切有几丝温度在里。无论如何，这不应该是一个老板在被属拂了面以后的正常反应，哪怕只是开玩笑。

沈鑫海有看不明白。

第一件，是谢昭与蒋天遥的关系，的确不简单。如果说谢昭之前对小孩儿的特别关照，是因为他有心提属，那么，没有哪个小属敢在饭桌上这么拿自己老板开涮。

而黄裕来边，一言不发的沈鑫海却眯起了睛。混迹江湖多年，他锐地在心底确认了两件事――

男孩儿一米八，肩宽腰窄，屁翘。

蒋天遥一餐饭吃得消化不良，苦不堪言。

是兴的。所谓千穿万穿，屁不穿，没有科学家会不喜别人提起自己的论文。

这话说得够明白。

那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转过了，故意秀半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一双桃花眉目。

明明只是说几句话的事，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是暗汹涌，人人心怀鬼胎。

谢昭眉心中猛然一动――蒋天遥？

不是蒋天遥。

让沈鑫海觉得奇怪的第二是，他不明白蒋天遥为什么要把黄裕来捧得这么。小孩儿与黄主任之间应该不存在任何利益牵扯，那么逢场作戏奉承两句足矣，他完全没必要踩着自己老板来讨好对方。

当晚，等大佬们散局之后，沈鑫海安排了客人在自己的酒店过夜。谢昭上楼，晕乎乎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见一个纤瘦的男孩正站在豪华套间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沈鑫海知他不能喝酒，摆摆手还真就放人走了。蒋天遥在心底烧香拜佛，心说这小屁孩在这种时候还真用。

或是存在着一层远比上级更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