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栖松的手还捂着他的耳朵,掌心沁了冰冷的汗。
躺在地上咳血的阿文看见了陈北斗底血红的光,他咬牙抬起手――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
“鹤眠!”与此同时,封栖松终于穿过了硝烟,找到了瑟瑟发抖的白鹤眠。
封栖松的牙关随着阿文的话猛地咬紧。
“阿文哥?”封栖松用自己的军装裹住白小少爷,回一看,神巨变。
阿文在烈火中望向了封顷竹的棺木,然后拖着鬼哭狼嚎的陈北斗,一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封二哥,怎么回事?”白鹤眠呛得不上气,哭着问,“阿文哥呢?”
失去理智的陈北斗扑过来,像一匹恶狼,而失明的白鹤眠,就是毫无危机意识的羊。
“六年了……我等了六年了。”阿文呢喃。
第三次,阿文成功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用力推开白鹤眠,抱住了陈北斗的。
“鹤眠,”封栖松来不及消化阿文死前说的话,只能用力将白小少爷抱在了怀里,“鹤眠,你冷静一!”
蹄声在他耳边炸响,混乱中有人喊“火”,有人叫着“来人了”,他一时分辨不方向,只能摸索着向前爬。
“他不怪你,封二爷,他从来没有怪过你。”阿文说完,了却了最后一桩心事,笑着燃手里的火柴,把那句“他只怪自己”咽回了心底。
“阿文哥?”白鹤眠捕捉到了陈北斗的痛呼,惊恐地仰起。
“封二哥?”他条件反地一躲,再扑回去,缩在封栖松的怀里剧烈颤抖,“封二哥,快救救阿文哥……快救救阿文哥!”
“封二哥!”白鹤眠的脑袋从坑边探了来。
白鹤眠肝胆俱裂,攥着封栖松的衣袖止不住地哀号:“阿文哥……阿文哥!”
一声悲切,压抑了多日的思念与恐惧伴随着枪林弹雨齐齐爆发。
血淋淋的阿文抱住陈北斗的,再次跌了坟坑深。
再之
“你们很像。”阿文的目光恍惚了,透过封栖松,看见了另一个早已不在的人。
有人踢到了他的,也有人跌倒在他的手边,白鹤眠着往前挪,终于爬到了阿文边。
他们的视线无声地碰在一起。
他伸沾满污泥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封栖松的鼻梁,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混账!”陈北斗在跌倒的瞬间,掏了枪。
白鹤眠僵住。
“阿文哥。”白鹤眠的泪又开始扑簌簌地落。
有了白小少爷,就能对付封栖松。
封栖松的队宛若铁灰的云,从山脚蔓延到半山腰。陈北斗经历了短暂的惊慌,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白鹤眠上。
阿文早已忘记了疼痛,他望着不知何时放晴的天,勾起了唇角。
封栖松连忙赶过去,只见阿文死死拽住了陈北斗的脚,手里多了一盒火柴。
阿文已经说不话来,微张的嘴角溢了稠的血,神却格外亮。
他闭上睛,又睁开,用最后的力气对封栖松喊:“封大哥知,他一直都知!”
他安眠于封顷竹的棺材之旁,安详地化为了焦土。
明黄的火光微微闪烁,继而轰然炸裂。
封大哥,我让你等了六年了。
他是闻着血腥味找到阿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