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白鹤眠怕得要死。
他不是不害怕。
“我巴不得你绝后!”阿文冷冰冰的嗓音回在坟地里,“陈北斗,你害封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封家也要绝后了?”
“……你恨我可以,可孩是无辜的!”
“阿文,我陈北斗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他不敢吭声,缩在匪的,冷瞧着陈北斗对着封顷竹的墓碑发疯。
“阿文……”陈北斗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终究还是痛苦地服了,“就算是我害死了封顷竹,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是知的,你难就不动吗?”
块丑陋的疤痕。
陈北斗对天漫无目的地开着枪:“你满意了……你满意了?阿文,我就剩你肚里这么一个孩,你要是死了,我陈家就绝后了!”
无论如何,还有孩。
“封家与我何?”
而陈北斗静静地站在坟坑边,手里的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愤怒,又悲伤,背影在风中微微摇晃。
阿文端坐在封顷竹腐朽的棺木上,注视着黑的枪,粲然一笑:“你觉得我怕死?”
“你当初松,说愿意嫁给我,是因为……是因为……”陈北斗似是觉得荒唐,竟笑起来,“是我糊涂,你说想通了,我便信了,原来这么多年,你在我边,不过是想给他报仇!”
“……你不要我杀了你,再杀了我们的孩。我求求你,千万别我!”
但他很快从纷乱的绪中清醒过来,伸手接过匪递来的新枪,将枪对准了阿文:“你不要我。”
白鹤眠闭上睛,深一气,又寻回了力气往坑上爬。这回千山没有阻拦,而是在一旁搀扶着,直到白鹤眠的脑袋从坑边探来。
如何,又如何?
陈北斗猛地噎住,神里弥漫着被揭穿的慌乱,继而着反驳:“你我既然已经成婚,药又如何?”
“对不起?”阿文轻轻“嘶”了一声,怒极反笑,“陈北斗,你何止是对不起我?”
沉默在寒风中蔓延,白鹤眠疲力竭地着气,试图从陈北斗和阿文的对话里推测当年的真相。
“无辜?”阿文撩起,底划过一泪光,像是听了荒谬的笑话,浑止不住地颤抖,“你别忘了,这个孩是你给我药、迫我才有的!”
紧接着,几片冰冷的雪花钻了白鹤眠的衣领,他又清醒了。
他怕陈北斗的枪,怕封大哥的棺材被毁,更怕封栖松不回来。他所有的勇气都来自于封二哥,所有的持也源于这个男人,若是封栖松真的……白鹤眠不敢细想去,他哆嗦着打了个嚏。
阿文坦然承认:“是啊,我想给封大哥报仇。可我不好,又被你锁在家里,好几年了,竟然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封家与我有关!”宛若火山发,阿文积蓄已久的怒意终于有了宣之,“你把我绑到陈家的那天,封顷竹刚殡……你知不知,在陈家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恶心,要不是我还没替封大哥报仇,我早就找绳吊死了!”
“……你毁了我的一生!”
大概是阿文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白鹤眠顺顺当当地爬了坟坑。
阿文冷笑着摇,决然地闭上了双。愤怒和悲伤从他的上缓缓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