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千山提心吊胆地照顾着小少爷,生怕他因为封二爷不在,闹脾气,甚至连荀老爷都准备在封家住,以备不时之需,哪晓得白鹤眠该吃吃,该睡睡,从不瞎胡闹,有时得空,还会在院里走动走动,活动筋骨。
他们安静地对视片刻,还是封栖松先开的:“等我回来,或许你会给我一个惊喜。”
千山闲来,忍不住问:“小少爷,要不要给二爷拍个电报?”
“……我得让你放心。”封栖松将手他松的发,“我得让你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个儒雅如书生一般的封二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征战沙场的封栖松。
“你是不是要走了?”白鹤眠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封二哥,你是不是要不告而别?”
千山一时语:“万一……”
封栖松再也说不更多的安,反手将小少爷搂在怀中,与他分享了一个炽黏稠的亲吻。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晌,最
千山去找了荀老爷。
他怎么可能完完全全地放心呢?
“睡吧。”封栖松着黑手套的手落在白鹤眠的小腹上,“不早了。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一言为定。”
封栖松的唇角勾了起来:“我会回来陪你过年的。”
“怕是不能。”
白鹤眠像是察觉到了封栖松的绪,张开手臂,模仿着梦里的样,抱住封二哥的腰。
封栖松有封栖松的战场,白鹤眠也有。
白鹤眠的手随着封栖松的话,移到了小腹上,心脏又开始剧烈地动:“哥……”
久以前开始。
白鹤眠的心被这两个字说得猛地提起,又随着关门声,地悬了起来。他知封二哥不回来,心就不会安定,但他将手放在小腹上,迫自己闭上了睛。
他好久没看见这样的封二爷了。
白鹤眠乖乖。
封栖松是夜里走的。
“一言为定。”封栖松把他的手拉到唇边,印了一个浅浅的吻,然后说,“走了。”
“真的吗?”
白鹤眠揣着手在院中踩雪:“我拍了,二爷能收到吗?”
“所以别胡闹了。”封栖松并不把话说透,只叮嘱,“这段时间,荀老爷会时不时到家里来替你诊脉,若是他开了药,你不要闹脾气,就算苦,也要喝。”
“也是,也是。”千山尴尬地,随便找个理由溜走了。
走的时候白鹤眠还醒着,明明困顿到不行,还瞪着布满血丝的睛看封栖松将铁灰的军装穿上,再披上墨的披风。
“你呀。”封栖松忽然有说不完的话,但话到嘴边,全化为了叹息。
“真的。”封栖松低低地笑了。
“那我还拍了什么?”他斜了千山一。
“骗人。”白鹤眠握住那只手,使浑的力气,才说完整的句,“哪有那么快?”
“不会的。”封栖松把他抱起来,放在书房的床上,“鹤眠,我不想你伤心,但我也不会一声不吭丢你。”
“得了吧,哪有什么万一?”白鹤眠用脚踩了个雪坑,又往里面丢了几颗石,“再说了,要是我拍的电报被陈北斗拦截来,肯定会给封二哥添麻烦的。”
“我在呢。”他喃喃自语,“我就在家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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