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百五十年后看着那队从石姓本家浩浩的开来的一票人,想笑的:所有人都以为你和那石家公是生死相许,谁知……哪来的“相”呢?他们那么兴师动众的过去实际什么也“灭”不了。
你错愕了,瞪着它上那几鲜红鲜红的辫绳,睛都不会转啦,你想说什么,最后却来这样一句:等我画完这几幅可好?这回答很有些不祥在里面了……
她在时光的去一百五十年后听到了答案,关于这些纠缠的――原来如此,什么宿世缘?说得那么好听,孽缘罢了。那孽缘的开始原来这么恶俗,就是你搭手的那一“救”:有天你到山里去采药,山时候雨大,给阻在半山腰一个小亭里,你啊,从上辈开始就招妖,这一停,那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就围上来了,你也是见习惯了罢,惹不起躲得起的理你还是懂的,咬咬牙就冲去,淋了一,还不敢停,都快到山脚了,你给一个东西绊了一跤――谁让你多手去救它呢?!让它死那儿就好了嘛!你知不知你这一“救”要把你永生永世都搭去的?!你不知。你还不知那个救了你一命以后就一直到你家来替你洗衣饭的女她你,你得要死!你就这么稀里糊涂去吧!你听过有哪个“三人行”有好结果的?她争,它也争,到最后所有争来抢去都摆到台面上来躲也躲不了走也走不得,你怕了,就想去避一避,那一路还真是惊惶,天了大雪了,到白茫茫一片,藏的地方都没有,好不容易让你找着个烂树,闪伏去,等着那一队队找你的“东西”过去,还以为避过去了呢,谁想一回,它就在后面,慌得你,掉了往前,那个在前面呢!三个就这样站成一个复杂的直线,你在中间,平衡是脆弱的,看那几又怨又的目光就知了,接着就抢开了,扯住你,两边都不肯放,他们都忘了,你不过一介凡人,这么抢,怎么禁得起?命就这样让他们伤了,你本来阳寿未尽,这么一来就坏了三界规矩了,那两个都受了罚,她重些它轻些,她被钉在恶鬼里永世不得翻,它被夺了三千年行。你呢?你喝了碗孟婆
你那一血把暗里的东西引过来了。小小的,上结了个几红辫绳的,它就停在那桌后面,暴凸眶的把你定定看着,它说,公……,小的来接你了,等会儿您的魂来小的就引你去,主在那等了……
那小东西着走了,你的手突然就有抖,定了定,还要再添几笔就完了,完了就能歇着了,你想。你把笔一放,人几乎都垮去了,半空中忽然就来一抹飘飘悠悠的声:“公……主说,是让您知的时候了……”。知什么呢?你纳闷。“公与小的家主是宿世缘,三百年前……”
“孩”的那套来――你们不是我娶吗?我死成个鬼了我看你们还不?!好,就绝了。他这招算狠了,可没想到勾起本家那对你刻骨的“恨”来。原是想着积阴德放你条活路的,现时看看,也是留不得了!
那时你并不知人家已经在取你命的路上了,拼了命的在画,想着多赶几张积些钱来。你画着画着就觉着咙那儿又腥又,止不住的咳,肺都要给你咳个来,咳到最后“咯”的一坷拉血块了个结果。唉……你叹了气,神是越来越不济了。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