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直直看着他,毫不避讳。
面前的人却淡淡一笑,递给他一支竹笛。
“嗯。”他应。
“我都想起来了。”良久,玄玦开说。
那双秋墨瞳平淡无波:“张二公是我杀的,吴奕是我杀的,横笛村的年轻男,都是我杀的。”
“嗯。”他忍着不耐烦,依旧应了。
玄玦主动拥住他:“这有什么关系呢,你作恶多端,我便帮你善后,有什么报应,我帮你挡着……只是,以后不要再害人了,多善事,尽量补偿。”
语罢,玄玦看到,他中似有什么绪要来,他的眸迅速地蒙上一层雾,很不真实的样。
“毁了它,便是毁了我,要怎么,全在于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在此时听来,却有着一丝无奈。
“随你。”
“睁开。”玄玦去抚他的脸颊。
要对他说什么,叫他什么,墨柒,疏影,还是萧郎。
“玄玦于你心中,重不重要,有多重要,现在终于懂了。”玄玦满足浅笑,继续:“我的良人为我舍弃了那么多,我怎么舍得毁了他?”
玄玦疑惑接过,问:“你这是什么?”
并无人回应,于是玄玦自顾自说起来:“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横在心里两世,现在终于知了答案。”
月皎洁,夜风微拂。
一双手臂环过玄玦的肩背,声音似乎有些不稳:“不用你档,自己的报应,我自己担。”
这样相拥不知多久,松开彼此时,玄玦终于问了第二个想问的问题:“我要叫你什么名字好呢,墨柒还是疏影?”
玄玦开唤了一声:“墨柒。”
玄玦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竹笛,像是摩挲着人的脸颊,温柔缱绻。
青翠的竹林,林中清风习习,泉叮咚,青衣的少年眉目清致如
玄玦却是一笑,手指抚上他微蹙的眉,似要将它抚平:“妖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是个丑八怪,我也一样喜你。”
声息。
面前的人闭上,长长的睫在睑投一片阴影,沉默着像是释然。
心中似有无数话要说,可真正说的,却是一句:“你怎么不开门。”
玄玦开唤了一声:“疏影。”
之前还不耐烦的人略微想了想,满意:“这个不错。”
玄玦似乎玩上了瘾,第四次唤:“萧郎。”
“我是个妖。”他说。
“好好好。”玄玦拍着他的背,鲜少有这样哄人的时候,也鲜少看见他孩气的时候,玄玦有些欣喜,有些兴奋,也有些无可奈何。
竹笛颜喜人,上有着小小的字:竹。
玄玦开不厌其烦唤了一声:“萧疏影。”
“嗯。”他应。
玄玦看着前人无暇的脸容,微勾的唇角,恍惚间一个错神,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四季常青的竹林,灰瓦白墙的屋舍。
终于忍受不住,墨柒(疏影)低低叱:“你够了!”
玄玦笑得开怀:“那叫夫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