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赵丞相带着赵家小公来了。”
彼此客套寒暄了一阵后,位权重的赵丞相总算切了正题,“今日都怪犬无端惹的这场祸事,连累了王爷和蓟侧君。也是我教导不周,还望王爷和侧君见谅。”
还未说完,便被来通报的人打断。
所以说,习惯是大而可怕的。
你想要他怎么还?把赵亭筠嫁过来,借力赵家,蚕赵家,毁了赵家?”越说越气,终是冷笑了一声,“陛真是算无遗策。”
于是半天没等到一句的赵丞相顿无光,语气严厉,“和蓟侧君谢。”
嬴城虽然可以明确自己的变化,但他没法去明确蓟常曦的想法。
“王爷真是明德惟馨,气度非凡,是老臣执念了。”说着,赵德方又对蓟常曦微微行了一礼,“多谢蓟侧君。”
两人迎去的时候,正好赵德方带着赵亭筠朝里走来。果然如嬴城所料,那人是来谢的。
“需要我回避一么?”蓟常曦看向嬴城。
另一边,对嬴从煜和湛箫的争执毫不知的嬴城正在喂蓟常曦喝药。
握着汤勺的手指紧了紧,放药碗后,嬴城握住蓟常曦的手,说,“我有话想问你――”
“为何要回避?”嬴城依旧牵着他的手,“想来赵丞相要谢的不止我一个。”
赵亭筠鼓着腮帮,一双大睛里写满了抗拒,终于还是吼了一句,“我偏不!”接着转就跑了帐。
此刻远离危险,重归安宁,他思绪万千,想说些什么却言又止――对于蓟常曦,嬴城很困惑:明明平日并不觉得对方看重自己到了这般地步,为什么在猎场上会那样奋不顾?
嬴城也顺势扶了一把,心中不免替赵德方可惜――这人倒是不错,就是家里那个儿实在太作孽。
“丞相快别见外。”嬴城笑,“您的贤能一直让我钦佩,两位公也是少年有为,小公更是――烂漫直率。这件事就别再提了,不过一场意外。”
“真是……”赵德方不免尴尬,“王爷,这……”
被嬴城那句烂漫直率得又开始脸红的赵亭筠,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被自己父亲骂醒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谢,然而当他目光落在嬴城和蓟常曦交握的十指后,脸立刻开始变差,瞪了一蓟常曦,满心不服气的说,“谢王爷相救。”
这种置自安危于不顾的行为,到底是因为蓟常曦在意自己,还是――一种责任?
嬴从煜最早自持份,不愿惯着他,但还是拗不过这人的倔脾气,一次的退让之后,就有了第二次,一次复一次,渐渐成了习惯。
“够了!”嬴从煜皱眉,“你倒大胆的很。”
“我一直这样,难陛第一天知?”
赵德方称是,转又对着自己儿斥了一声,“还不快向王爷和蓟侧君谢,看你次还敢。”
僵持了片刻,嬴从煜转,指节轻叩了几额,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确,从认识对方到现在,二十年之久,湛箫的就没变过,平时温温和和,生气起来一步不肯让。
蓟常曦虽是将门之后,也是嬴城的侧君,但面对一个三朝元老向自己施礼,还真是担当不起。赶紧虚扶了一说,“丞相何至于此。”
“无妨。”嬴城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让小公独自涉险的,丞相要再这样,倒让我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