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梢角的恨意里渐渐掺杂了些许恐惧，摇了摇，咬着牙继续说：“我不甘心，就一直想尽办法保留灵气，避开战斗，最后甚至躺在地上装死，总算熬到了整场试炼结束。”

第26章

他嘲讽地挑起嘴角，像是在笑别人，又像是在笑自己：“我在试炼过程中发现自己和楚菱、楚忌、楚承……我们这些收养来的外姓弟和楚家几个旁枝弟的灵力都在不断逝，步步都是绝杀之地，楚望京却一路顺风顺，越来越大，甚至在试炼途中就不断破障升级！那时我隐约摸到真相，觉得他那样的力量，都是从死去的人上夺走的……

“以命换命，换那位炼成山河鼎的楚万龄老祖的生机！”

楚飒惨笑起来：“我也是在楚家挑选任家主的试炼上才知的，楚家如今的家主楚源辉并不是真正的楚源辉，而是七百年前就该寿尽死去的楚万龄。这次在禁地中挑选新家主的试炼也不是真正的试炼，只是要我们这些陪炼者的，要用山河鼎熬炼华元力，好把他挑中的楚望京的灵力、境界堆到足够他夺舍转世为止！”

连念初奇怪地问：“你跟我从生分类上都不同界，害了岳……山河真灵的也是你亲戚，我为什么要同你？”

“到最后，楚万龄带着山河鼎到我们面前，告诉我们这场试炼的真相：我们这些失败者都要被丢山河鼎熬炼，而楚望京也不是胜利者，因为他的是楚万龄选中的新容。

我今日就去断了他们的灵骨灵脉，让这些噬人之辈永不能修行！”

楚飒的呼声也随着他的话变得重，既像是兴奋，又像是痛恨，低沉喑哑地说：“嘿嘿，不用了，楚家已经没有什么嫡系了，楚家所有的人都成不当真正的灵师……山河鼎真正的作用并不是煮些灵肉灵植，而是换命！”

楚飒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他：我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还想杀我？

“我和那些死去、昏迷的人被扔山河鼎，还站着的人都被他亲手打晕扔去，因为山河鼎不仅能炼灵力，连魂魄也能炼，他要我们的灵魂壮魂魄，好承受夺舍时的反噬力。幸好他没有当时就杀了我们……我在他刚刚夺舍，还没能完全掌控新的时候，割断了他的脖。”

然而那时候才是绝望的开始。

“咳咳……”他呛咳了几声，吐血痰，惨声笑：“解不开的，因为魂誓血契不是我的，山河鼎其实也不是我的。我只是在杀楚万龄时被他一分魂魄侵，在他的魂魄里带了魂誓血契过来，山河才会跟着我的。当时我什么也没想，直接带着山河鼎逃了禁地，也不知他是在楚望京上还是又找了别人夺舍……

什么？连念初意识看向山河，像人类那样微微起伏，脑中已想到了一种自己绝不愿意相信的可能。

连念初始终抱着山河静静听着，直到此时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魂誓血契是骗人的，杀了上一任主人他也不会死，还能再选一个？”

柳潇然震惊地说：“楚万龄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他什么时候夺舍楚叔叔的，那……那楚望京不是他的亲儿吗？”

“呵，他转世那么多生，还在乎什么亲儿不亲儿？总亲不过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