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俯视着白夜翔透着诧异的脸，聂岩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急躁。

想着也许聂岩会因为什么契机决定离开自己，他一直畏手畏脚地等待着。

看着那个坐在转椅上一动不动的影，聂岩迈至对方前，单手一伸径直扯起白夜翔领。

然而正当他思绪混乱间，他突然听到前白夜翔挫败一声哧笑。

他记得这个男人当初只模棱两可地抛过一句“大概是喜吧”。

“我怎么知你怎么定义‘喜’？”白夜翔微微攥着拳，“你对我说过么？”

――因对方而苦楚的心。

“……”聂岩一愣，表渐转阴鸷。

然而即便知对方对自己的有回应，他却始终在心有着隐隐恐惧。

“喜？”垂着脸，白夜翔声音异常阴沉，“你定义的‘喜’？”

像极了饥荒已久的人，好不容易找到白面包，便终日患得患失的心。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疯了吧。

狠狠着眉心，他努力想恢复理智。

也许和这小在一起后，他不在乎了，也不想在乎了。

慢慢直起，聂岩仰望向天花板，单手搓了把脸。

因为这个男人从没对他明明白白说过“我喜你”。

“我不知你是怎么理解‘交往’这种东西的。”想到自己纠结了那么久才决定答应和这小交往，最后刚遇到需要两人共同商量的事，对方就简单一句话把他打发了，聂岩莫名恼火，“我也不知你小的‘喜’到底是怎么定义的。”攥着对方衬衫的手指愈加收紧，聂岩一字一顿，“但在我字典里，‘喜’就是想和那个人一直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

“……”一瞬愣怔，聂岩动了结，慢慢皱起眉梢。

这种冲动的事以前只能被他归为“愚蠢”和“商低”。

明，很烈，很想――爆发。

而今晚听到对方不断反问自己“签约的事，你到底怎么看”，白夜翔便渐渐觉察来。

就那么冷不丁突然调转方向，聂岩大步星地向白夜翔房间疾去。

“……”

“就算我走了你也无所谓，是么？”

“……”视线幽深地注视着聂岩，白夜翔一直无言。

从来没过这么不经大脑的鲁莽事，聂岩很是挫败自己的行为。

但现在，怎么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错愕地看着突然爆发的聂岩，任对方揪着自己领，白夜翔半天没反应。

现在，他只想让对方知，自己此刻矛盾的苦楚心。

“我去国对你来说也没影响，对么！”

扯住对方领的手顿了一，紧接着僵地松开。

他提心吊胆，他疑神疑鬼――

意外垂眸，他注意到那小双都缩上转椅，单手抵着额角，肩膀有颤。

――

这段时间和聂岩的交往，他充分地明白了什么叫“得忘我”。

因为对方是被自己行掰弯的，白夜翔不知对方何时何地会突然意识到，也许对他的觉全都是错觉。

――自己到底在什么。

到底……在什么？

一切可笑的绪，他都尝遍。

白夜翔继续缩在椅上，颀长的躯此刻只有一小团，让人有种想抱上去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