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回,就足以叫他万劫不复了。景卿脆在脑里想了想自己被直接灰飞烟灭的场景。
惊魂甫定,他又往后退了两步,两人间的距离又大了许多,鼻尖上清冷的香气也完全淡去了,靠着窗框这才渐渐定神来。看着前尊神依旧颐安睡,景卿心里却忽然来一句“酒壮怂人胆”。
这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景卿被拉着站起来,努力地把心的老血压去。看见对面人也是通的乌黑,一块青玉面遮了大半张脸,要不是他比自己稍稍上一截,单看这一一模一样的行景卿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照镜。
景卿:“……”
“来过一回都知,这鬼司令就是传送符,所以像你这样地狱还得给自己认认真真画符的,指定是新来的。”
但凡历经天界,便早已无无求,这事他早就知。敛魂册现在已经满了,再留在那尊神边还不知会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这一次胡作非为就权当是为了断尽之前种种无端妄想,早些看清楚早些脱也免得自己日后自欺欺人。
对面黑影,“你是一回来吧?”
既然有人自告奋勇给自己引路,景卿自然乐意跟着,急忙快走几步跟上去,问,“你刚刚怎么了,那么着急?”
好像过电一样立站直了,一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看着前尊神心一阵狂。
景卿只觉得刚刚还压在上的分量一不见了,泪朦胧里看见一旁有影。那影慢条斯理爬起来,又拉起他,笑,“刚刚多谢你了。”
“我知你肯定什么都摸不清,好在我鬼司比你时间久一些,地府也来过几回,”黑影说着扬了扬胳膊示意他跟上,转往桥去,一面又笑起来,“还好在哥哥我人好,你就先跟着我吧,还上刚刚欠你的人。”
暗夜里的鬼司万家屋脊穿行犹如鬼魅,耳畔夜风猎猎,方才脑海里纷纷乱乱的思绪已经理清了七八分,便有一个想法,无比明晰地浮现来。
景卿一,“你怎么知?”
随即一闭,倒便从开着的窗里翻了去。
景卿蹲认认真真反画了一传送符,才画完最后一笔,远忽然有一影扑过来,“兄弟带我一程!”
景卿觉得,他大概已经知喜是种什么觉了。就比如说现在,最让他心里难受的竟然不是要去无间地狱作苦差,而是意识到今晚就是自己跟那尊神在一起的最后一晚。
暗暗红光一闪,地府阴气森森的石桥上,景卿被压在桥上,一老血就停在。上的东西动了动,随即起了。
夜风从窗近来,带着河里的汽,的景卿清醒了几分,随即背后一阵发凉――他刚刚的,尽是些亵渎尊神天威的蠢事。
复命(一)
景卿被这句突然来的话砸的心又是一阵突突狂,却忍不住又抬手在唇上轻轻碰了碰,而后看了一那尊神。
然而这只能是他单方面的喜而已,景卿深一气,手在怀里探了探,取那只鬼司的青玉面,端端正正在了脸上。还是日后不相见比较好。
暗夜里行一阵了城,景卿四环顾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石桥。能连接阴阳,现在他就算是站在阴曹地府大门了。